陆东珩挑起她的一缕发丝捻了捻:“也不急在这一时,先洗漱一下吃点东西吧。”
许穗吃过东西,头痛也缓解了些。
陆东珩刚接了一个电话,对许穗道:“昨晚你们喝的果酒度数很高,酒量不好的人只用一杯便醉了。”
“所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简单来说,有人趁着你醉酒把你带到酒店房间里,里面有个男人,以为你是某种从事特殊职业的女人。”
许穗一惊:“不是他?”
一般来说,占便宜的男人基本上都会在这样的事中起到一定作用,没想到居然不是。
“不是。”陆东珩直接否认,“他只是被人推出来的替罪羊,我查过,的确如他所说那般。”
“至于背后的人是谁,线索在中间断了,暂时还没有查出来。”
许穗久久未曾言语,她张了张嘴,神色还有些恍惚:“我自认为为人不算刻薄,得罪的人也很少,为什么会有人……”
许穗被陆东珩抱入怀中,他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如果你想休息一段时间,可以先把工作辞了,以后再找。”
他的工作已经够累,闲暇时想让自己能够尽量的放松一点,也希望来这里的时候,她能够在。
许穗闭上眼靠在他的怀里,过了半响才开口:“要想找到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工作,没有那么容易,好在这两天是周末,等周一的时候再说吧。”
陆东珩对此不置可否。
又过了半响,许穗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昨晚的果酒那么厉害,那我的同事们呢?”
“他们在包厢睡了一夜,今早陆续醒来后各自回家了。”
得知他们没什么事,许穗放下心来。
下午两点,陆东珩有事离开了,留许穗一个人在公寓里。
许穗拿出手机翻看,除了何豆蔻发消息问她去哪里和吐槽昨晚的果酒以外,就只有昨晚她没有接到的来自陆东珩的电话于杨婧雪的消息和未接来电。
她给好友报了平安,把手机扔到一边,半躺在沙发上。
许穗在沙发上趴着坐着躺着换了各种姿势,总是忍不住的胡思乱想,最后索性起来,去阳台上看她的玫瑰盆栽。
然后许穗惊喜的发现,养了一段时间的玫瑰盆栽出了,两个花苞虽然还很小,却也抵不住她有所好转的心情。
许穗对着那两个花苞拍了好几张照片,又想到这次她遇到危险还是陆东恒去救的她,想做点什么报答一下。
于是她出门买了些食材,在家自己学着做。
晚上七点,许穗尝了尝刚做好的菜,意外的觉得味道不错。
她给陆东珩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什么时候过来。
许穗还没来得及问,就听到陆东珩说:“今晚我有点事。”
“好,你吃饭了吗?”
“正在吃,先挂了。”
他的语气有点冷淡。
许穗看了眼陷入黑暗的手机,盛了饭,一个人默默的吃着。
另一边,陆东珩收起手机,重新坐回去。
陆老爷子正和周式开聊着天,偶尔会把话题落在陆东珩身上。
但也只是夸上陆东珩几句年轻有为,并不会说的太多。
一切点到即止。
陆老太太的身边坐的是周太太,和周肃的周家不同,他们所在的周家是世家大族,远不是周肃家里可以比拟的。
周太太看着只有三十来岁,生得温婉动人,如江南水乡的轻柔细雨,款款温柔。
周太太身边是他们刚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女儿周娴,她生的并不算很漂亮,但却端庄得体,说话做事落落大方,很容易让人有好感。
周式开和周太太以前来过,也和陆东珩见过不止一面,但带女儿上门来拜访,还是第一次。
用过餐没多久,周式开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一家子叨扰了这么久,也该走了。”
他说着,站起身来,周太太和周娴也跟着起来,说着告别语。
离去前,周娴忍不住又看了陆东珩一眼。
室内灯火通明,这个不管什么方面都极为出色的男人站在那里,只是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却让周娴心跳漏了两拍。
她移开目光,脸上得体的微笑半分未变。
他们一家走后,陆老爷子回了房间休息,陆老太太道:“还记得上次见周家的丫头,她不过才十多岁,这么多年没见,都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陆东珩嗯了一声。
陆老太太只略略的提了一句,并未多说:“你平日里工作也忙,回房间早点休息吧。”
陆东珩点了下头,回到他的房间。
打开房门,他没有开灯,径直走到落地窗前,微仰了头,去看今日的圆月。
月光洒在大地上,融融将他笼罩。
他想起今天见到的周娴。
这是祖父祖母满意的未来的孙媳妇的人选,陆太太也是同意的。
他却没什么多余的感觉。
但这样一个家世好又处处得体的女孩,在某种程度上和他是适合的。
而许穗,不得不承认,和她恋爱期间,感觉还不错,可也只是恋爱而已。
陆东珩点燃了一支烟,满室的昏暗中,烟燃烧的明明灭灭更明显了些。
一支烟抽完,他把烟蒂扔进烟灰缸,转身进了浴室。
从浴室里出来,他接到了张森的电话。
“……线索就此断了,如果还想继续查的话,得多花费一点功夫。”
对方明显有这方面的经验,把一些可能会被他们查到的证据提前抹去,以至于他们没有办法很快查到幕后的人到底是谁。
但如果真心想要去查,多花费一点功夫也是能查到的。
陆东珩声音有些淡:“不用再查了,就这样吧。”
张森应了下来。
电话挂断以后,偌大的室内又重新恢复了寂静。
……
周日,陆东珩也没有来,就连给许穗的回复也是断断续续的,有时甚至不回。
许穗独自一人努力的消化着那些负面情绪,为了阻止自己胡思乱想,到了周一,她还是准时出现在了公司。
何豆蔻和她抱怨着那天喝完酒以后第二天头有多疼,还有醒来的时候包厢里的臭气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