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真的很痛！
她从未想过，她跟霍司砚是这样的收场。
霍司砚盯住她。
他的眼神沉得能滴水，至少温知羽从未见过他这样。
她甚至有种感觉，下一秒他会一个耳光朝着她甩过来。
但是没有……
霍司砚不但没动手，反倒不怒反笑：“我记得你送过明珠护身符，现在你却要她的命？”
温知羽笑了。
她看着霍司砚：“霍律师，如果您高抬贵手，我们相安无事！”
霍司砚喉结滚动。
他也跟着笑笑：“温知羽你挺厉害的，难怪顾长卿和姜锐都栽在你身上！”
他轻捏住她尖美的下巴。
倾身，语气带着危险：“看不出温老师全身都是刺！真想给你拔了。”
温知羽眼睛湿润，鼻子红红的。
她知道霍司砚妥协了……
身体蓦地一松，可是那隐秘的疼痛更加难忍了，她只知道是肚子痛，根本不知道是哪里……
温知羽面色苍白。
她强撑着，恍惚地说：“不送了霍律师！”
结束了……
她与霍司砚之间，彻底结束了。
霍司砚利落起身，也确实是有那个意思……
那张茶几，放着温伯言的“罪证”，他留给了她。
霍司砚走到门边时，握着门把，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头。
这些年来他行事作风狠辣，少有这样犹豫不决。可是他想再问问她，是不是真的不愿意留在他身边，不愿意听他的安排。
但他才转身就见温知羽倒在茶几旁，纤细的身子蜷缩着，小小的一张脸蛋已经失了血色……
“温知羽！”
霍司砚立即过去，弯腰抱起她：“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
温知羽没有拒绝。
她真的好痛……好痛……
小腹那一块儿，像是火烧一般难受，她甚至无法站立就是躺着也难受。
她心里隐约猜出，跟方才那场情事有关。
她的身体没准备好，霍司砚又要得太凶……
“霍司砚……”
“好疼！”
她靠在他臂弯里，忘了方才的争吵，因为只有他身上的温度才能让她好过一些，才觉得自己除了疼痛还真实地活着。
霍司砚毕竟是男人。
他多少喜欢温知羽，现在闹得不愉快也不可能放任她不管。
他将她抱进车里，递了水杯给她。
“是热水，喝一点。”
温知羽握着他的杯子，拧了几次也没有拧开。
霍司砚干脆接了过来，替她打开了又让她抱在手里喝。
他一刻不敢耽误，将车开向最近的医院，因为急迫甚至没有来得及找熟人。
温知羽喝了点水，舒服了一点。
但还是难受，还是疼，小腹胀胀的又坠坠的……
她靠在椅背上，容颜苍白。
“霍司砚……谢谢你。”
“别说话！到医院我叫你。”
他的声音挺温柔的，这在霍司砚来说很难得，毕竟他们才剧烈地吵过一次架，甚至闹到决裂的地步。
温知羽心中柔软。
她想他们刚才在气头上，都不理智。
她相信他不会真的对付她爸爸，而她也不会真的要用顾长卿对付霍明珠……一切都是话赶话。
温知羽想跟他谈，但她实在太痛了。
她迷迷糊糊地想……
等她好些再说吧！
*
半小时后，宾利欧陆停到医院。
霍司砚抱着温知羽下车，快步走向急诊。
“好点没有？”
温知羽点头，又摇了摇头……
霍司砚步子快了些，不一会儿就到了急诊挂号。
护士问挂什么科。
温知羽苍白着嘴唇：“妇科。”
霍司砚的眸子微微黯淡，他今晚是要得狠了点儿，所以弄伤她了？
他看了温知羽一眼。
她立即垂了眸子，这样儿的气氛太微妙了……
霍司砚拿着她的证件给她挂了号，又扶着她坐到长椅上等，好在前面就只有一个病人候诊。
温知羽很不舒服，靠在椅背上，小脸雪白。
霍司砚轻轻扳过她的脑袋。
她望住他，眼里有着苍惶泪意……
许是她这样脆弱，他语气温柔了许多：“靠在我肩上休息，一会儿就到了。”
温知羽纤细喉咙，绷得有些紧。
她咬着唇正要靠过去……
前方响起一声温文儒雅的声音：“司砚。”
霍司砚挺意外的，抬眼就见着乔景年和乔太太。
乔景年看着憔悴许多，而乔太太神情不安，眼睛微肿像是哭过很久。
霍司砚扶着温知羽，不方便起身便点了下头：“乔叔、乔婶！”
乔景年目光落在温知羽身上。
他犹豫了一下：“温小姐不舒服？”
霍司砚同温知羽争吵的那些，自然不会同旁人说，他只矜持道：“是有些不舒服。”
乔太太看丈夫一眼。
乔景年知晓她的意思，斟酌了一下十分为难地开口：“司砚，本来我们不想麻烦你的！不想在这里碰见你了……乔安她情绪不太好，司砚你能不能开解她一下？”
丈夫才说完，乔太太掩面哭泣。
“司砚我知道为难你了！可是乔安的未婚夫要解除婚约，乔安吞了10颗安眠药……司砚，算我和景年求求你，我们只有乔安一个女儿！”
她又跟温知羽哀求：“温小姐我知道你是最识大体的，景年跟我说过你……我想你也不会见死不救是不是？乔安她状态真的很不好。”
温知羽听得恍恍惚惚的。
乔安吞药……
她温知羽理应识大体。
她感觉到霍司砚握着她的手掌，紧了一下又松开，又握紧！
他在……挣扎！
他也想去看看乔安，他也不放心他心中的白月光。
是啊，她温知羽只是疼痛一点，而乔安失去的是爱情是婚姻啊……
温知羽心里悲凉。
她努力牵出一抹微笑，看向霍司砚。
她不做这个大方的人，她让他自己决定。
四目相对。
霍司砚轻轻碰了碰她的头发，尔后声音干涩：“我去看看，回来就陪你！在这儿等我，嗯？”
温知羽几乎窒息。
她忍着痛静静看着他，轻声说：“霍司砚，我也很疼。”
乔安的病，是她自己作的。
可是她温知羽身体上疼痛，却是霍司砚真真实实带给她的，他怎么能丢下她去看乔安，他怎么能这样……
霍司砚皱眉：“我去看看就过来，不会耽误什么！”
温知羽知道，他在责怪她不懂事儿。
就连乔太太语气也没有方才好了，“温小姐，乔安跟司砚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不必在意的！他们分手几年了，现在只是好朋友。”
温知羽轻轻闭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