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沈半夏把醉醺醺的陈悠放在沙发上,用热毛巾帮她擦脸。
「.....你怀孕了,不该喝那么多酒。」
他沉声,语气却很温和,像极了当年训斥她不好好听课的模样。
陈悠不知道听见了没有,嘴里嘟嘟囔囔,喊着头痛。
沈半夏哑然失笑,把她扶起来,修长的手指放在她额头,指腹微微用力,从额头一直按压到耳后,太阳穴。
很温馨的场景,让我心脏一窒,似是停滞了几秒,又噼里啪啦地苏醒。
有一瞬的恍惚。
那时刚大学毕业,沈半夏的外婆去世,而陈悠的父母因为沈半夏的家境不同意两人在一起,强迫陈悠相亲嫁了人。
晦暗无光的那半年,是我陪着沈半夏一点一点熬过来的。
半年后,他答应了我的告白。
后来,他决定创业,经常出去应酬喝酒。
我也是这样帮他擦脸,给他煮醒酒汤,整夜整夜地照顾他。
第二天我两眼乌青,疲态尽显,沈半夏定定看了我好久,叹息一声,让我躺在他的腿上,帮我按摩。
我有些受宠若惊,又被那不轻不重的力道揉按的很舒服,竟耍起了小性子,「沈半夏,你以后不准给别人按,好不好?」
说完我就后悔了。
正要开口补救,就听见头顶的沈半夏低低笑了一下:「好。」
他当时说的是,好。
可是。
可是。
也是,陈悠怎么能算是别人。
我只是突然地成为沈半夏的例外,而她从始至终都是他的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