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助产士字左右张门同时走了出来,手里都抱着一个襁褓。
她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恭喜了,喜得千金!”
薄晏卿怔在了原地!
第七十五章
薄晏卿几乎是下意识地一个箭步冲上前,从助产士手中接过了自己孩子。
助产士只当他是刚做爸爸太兴奋了,便在一旁提醒:“邱医生,我还要带您的宝宝去做检查,您先给我抱着,做完检查,我再给您送回来。”
“不,”薄晏卿脱口而出就一口回绝道,“要做什么检查,我一会亲自抱着她去。现在我先进去看看我夫人。”
在众人纳闷的眼神中,他抱着孩子走进了产房。
然后就看见了苍白得好像一张纸的云初,瘦瘦小小地躺在床上,脆弱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刮走她。
薄晏卿心疼不已,他轻轻吻着云初的脸颊:“辛苦了,宝贝。”
云初露出一个非常虚弱的微笑,然后气若游丝地问他:“你怎么把孩子又抱进来了。”
薄晏卿只说了句:“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们。”
许翊觉得自己的好朋友薄晏卿变成了一只护崽儿的鹰。
全程拒绝助产士和护士的帮助,非要坚持自己带着刚出生的女儿奔波于各个新生儿科室,进行体检、打第一针疫苗。而自己也只能跟着他发疯。
“诶诶诶,”许翊终于忍不住提醒道,“适可而止啊,不是只有你有孩子,别一幅生怕人家偷你女儿的样子。”
薄晏卿置若罔闻,仍旧各种亲力亲为。
许翊只能叹气。
做完体检后,薄晏卿对许翊说:“云初还要在医院住两天,这两天里面,你忙完工作就过来,务必帮我看好孩子,绝对不可以让别人抱着。”
“多新鲜呐?”许翊翻了个白眼,“你这金牌新手爸爸,居然还要麻烦我一个外人来看孩子?看看你这样儿,都恨不得把你女儿挂在身上了。”
薄晏卿说:“因为我有一种预感,这两天里,我可能还会晕倒。如果我真晕倒了,在我不清醒的时间里,你一定、一定要看好我的女儿。”
许翊觉得自己一定是有病,才会相信薄晏卿这番鬼话。
然而他依旧十分听话地忙完工作就跑来产科,比起这个刚出生的小奶娃,他更加担心薄晏卿。
两个月里晕倒两次,还自己预判马上会有第三次。
这是什么情况?
这是什么身体素质!
不过好在两天时间就这么平静无波地过去了,薄晏卿并没有如他自己预料那样晕倒,反连累他足足观看了两天邱医生在线撒狗粮的大戏。
只要云初皱皱眉,薄晏卿就会像条件发射一样冲到床边,便轻抚云初的脸,边用甜得发腻的语气问:“宝贝,不蓝服吗?”
云初只是随口说了句想吃米糕,一刻钟后便有八个陌生号码打给许翊,都宣称自己是某某平台的跑腿骑士,根据下单要求买好了某家米糕,现在正在医院楼下,请他下去取一下。
??
“薄晏卿,”许翊提着八个纸袋回来后怒斥,“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是你的下人吗?而且你至于要买八份米糕?云初吃得完吗!”
薄晏卿非常认真地逐一回答他的问题。
“你是我的朋友。”
“是八个不同的品牌,云初可以都尝尝,看看喜欢吃哪家。”
“不用她吃完。她不喜欢吃的和吃剩下的,可以给你吃。”
“你!”许翊简直要气绝。
但他的目光很快逗留在薄晏卿的肘关节上:那里有一道伤口,正细密地往外渗着血水。
许翊用嘴型无声地问薄晏卿:“怎么了?”
薄晏卿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第七十六章
直到云初要抱着孩子喂奶,二人来到门外时,薄晏卿才终于揭晓了谜底。
“你下去拿米糕时,我去上洗手间,在水池洗手时突然晕过去了几秒钟。手肘碰到了洗手台的边缘,就割破了。”
许翊倒抽了一口冷气:“你不觉得这个晕倒的频率太密集了吗?而且你每次晕倒都会伴随呼吸暂停,这可是会要命的!”
薄晏卿想了想,说:“很多事,我现在没法跟你解释得太明白,但你相信我,我身体没问题。”
许翊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说了句:“最好是!”
转念一想,又问道:“你这么担心孩子被偷走,也不能跟我说原因?”
“不是偷走,是抱错,”薄晏卿说,“是的,我也不能说太多。”
许翊点点头:“行吧,我等着你愿意说的那天。那现在警报解除没?孩子安全了吗?”
“只要她还在医院里,我就没法松懈。许翊,你帮我安排下,我想今晚就让云初和孩子转到三楼的月子中心去。”
薄晏卿的陪产假很快就结束了,不得不出门上班的他站在女儿的摇篮前,一脸的不舍。
云初觉得好笑:“你是女儿奴吗?这些日子天天守着她,像是生怕别人会抱走她似的。”
“新手爸爸,有点紧张。”薄晏卿笑了笑,“阿初,你打算给女儿取什么名字?”
如果不是恩珠,也许就不必担心重蹈当年的覆辙吧。
可是云初很开心地说:“我早就想好了,让她叫恩珠,就是我最喜欢的那个手办娃娃,你还记得吗?我觉得宝宝长得特别像那个娃娃。”
“记得,”薄晏卿苦笑道,“好的,就叫她恩珠。”
“阿初,我去上班了,下班以后就会过来陪你。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能让恩珠离开你的视线。”
云初“噗嗤”笑了:“行了,新手爸爸。你的办公室就是后面那栋楼,我们之间就五分钟路程的距离。”
随后又一脸甜蜜地叮嘱道:“去吧,别担心我们母女俩。我们会好好的,在这里等你。”、
今天薄晏卿在门诊坐诊,恰逢周一,来看病的人特别多,他忙得谁都没邱上喝一口。
临近中午下班时,终于轮到了最后一位就诊的病人。
这是一位三十出头的中年男子,器宇轩昂,很有气场。
连薄晏卿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男子坐下来,递过手中的病例。
名字那栏写着陆伯明,今年36岁。
薄晏卿盯着他的名字看了很久,总觉得似曾相识,可这张脸又分明是陌生的。
“请问是哪里不蓝服?”薄晏卿问道。
陆伯明表情傲慢地看了他许久,才缓缓开口道。
“我不认为你可以治好我。”
薄晏卿平静地说:“对医生的信任很重要,如果我不能让您有信心,您可以另外挂其他医生的号。”
“没有人可以治好我,”陆伯明说,“不是我想来找你看病,是我家里人非要帮我挂的号。这会他们就在门外等着,我在你这里坐一会,到时间了就出去。”
“您请便,反正后面也没有其他病人了。”薄晏卿闻言,起身开始收拾东西,“我也得去吃饭了。”
薄晏卿脱下白大褂,换上自己的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