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一直下着雨。
阴暗的天空,乌云压得很低,让人沉闷又喘不过气。
不仅如此,就连君临集团公司内部,也是透着诡异令人惶恐的气氛。
近几日整个公司的员工,全都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了哪一步。
今早八点,傅景淮例行召集各部门开会。
市场部,设计部,无一不被骂的狗血淋头。
短短几天时间,已经开除了几名高层。
上面一出事,下面也跟着一起乱。
最难受的还是顾江风,沈念无故地失踪。
他被扣了两年的奖金还有剩余的年假。
顾江风手里拿着资料袋走进总裁办。
傅景淮单手抄兜,站在落地窗前,手指间夹着一根烟。
在君临集团九十九层的顶楼,能够眺望整个帝都的全部面貌。
可是今天的天气正如傅景淮一样,阴沉至极。
白色烟雾在他手指间徐徐缭绕,随口低沉,带着威压的声音从他口中响起,“查到了?”
三四天时间顾江风要是还没查到,那他这总特助的职位今天也到头了。
顾江风西装上带着雨珠,上前将查到的资料,递到面前的桌上。
“两个小时前,沈小姐订了今天去云城的高铁票,一点半出发。”
傅景淮眼底漆黑一片,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一阵压迫感袭来。
“不知死活。”傅景淮的语调微微带着冷意的嘲讽。
想跑?给她个胆子?
…
西郊墓地,天空下着绵绵细雨。
沈念穿着一身黑色齐膝的长裙,乌黑亮丽的长发披在身后,手里撑着一把伞,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哀伤。
安安手里捧着一束风信子,这是江云生前最喜欢的花。
她说,每到开花季节,家中庭院的风信子就会盛开,十分的好看。
云云,我带安安来看你了,你在那里过得还好吗?
安安抬头问:“妈妈,她是谁啊?为什么她跟我一样的姓。”
“这是妈妈唯一的朋友,因为保护妈妈所以离开人世了,安安去给她磕个头好嘛?”
“好!”安安用力点了下头,他上前将手里的花送到墓碑前。
随后跪在潮湿的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江姨我叫江安安,跟你的姓一样,谢谢你保护妈妈,以后安安会好好吃饭,快点长大,然后变得很强壮保护好妈妈的。”
沈念上前摸了摸墓碑,“我们要离开帝都了,不过你放心,以后每年过节,我都会带安安来看你。”
沈念将安安搀扶起来,擦掉他额头上的污泥,“我们要离开了,安安跟阿姨说再见。”
“江姨,再见。”
墓地下坡的路有些难走,沈念也想抱着安安怕他摔倒。
可是她也是有心无力,她的手腕早已经废了。
现在撑着雨伞,对她来说都感到吃力。
沈念提前叫好了司机,就在山下。
收起伞,坐上车。
安安撇头看了眼沈念,这几天他感觉到妈妈情绪很不好。
肯定是因为江姨,让妈妈想起了不好的事。
他乖巧的将头蹭在沈念胸前,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
小小的动作,像是在安慰她说,妈妈不要难过,你还有安安。
沈念低头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看着车窗外,沈念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胸口莫名地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