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底,周杨公司遭遇变故,资金链一下断了,公司不能正常运营,甚至开始出现亏空。
周杨没有告诉我,但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不管他再怎么隐藏,那眼底可见的低沉还是被我看到了。我托人打听,了解了他的境遇。
晚上八点,他毫无异样地进门,在鞋柜旁换鞋。
我走过去抱住他。
他长吐了口气,问我:「怎么了?」
「你不需要抱抱吗?」
「需要。」他把我抱得更紧了些。
良久,我抽出身,从口袋里拿出两张卡和一个房本。
「这张是我从小到大攒的压岁钱还有奖学金之类的,这张是我参加工作后攒的,这个房本是老家的房子,我的嫁妆。」我笑着看着他,「不少呢,都给你,你那合伙人再想想办法,应该差不多了。」
「万一我失败了呢?」
「那就从头再来。」
「万一我不能——」
「无论什么我都愿意和你一起面对,同甘共苦。」
他拉起我的手放在他手里握着。
我告诉他:「我们是一家人,我希望,我站在你身后,是盾而不是负担。」
「呵,没想到我媳妇儿不仅是个富婆,还是个圣女。」
「那当然,还不快给本王倒杯水去!」
「诺。」
「哈哈……」
19 年的雪来得特别早,我拖着日渐隆起的孕肚,徘徊在电影院大厅等周杨赴约。
电影大厅里人来人往,直到最后一场放映完,人尽散去,周杨还是没有来。
期间,我给他打了三个电话,一个未接,两个「马上就到」。
他跑进来的时候,我顿时把提着的心掉进肚子里,然后转为生气。
我知道他有工作要忙,可这是周末,我一度怀疑若一直放任他,他会不会变成一个工作狂?
「我错了。」他随着我的步子往前走。
「我非常生气,并且不想原谅。」
雪地被我踩得滋滋作响,哈出的雾气在路灯下分外抢眼。
「求求你了,咱先回家,回家你怎么着都行。」
「怎么着?」
「不是,我给你赔罪,你想怎么着都行。」他抱着我胳膊求饶,「医生说孕妇老生气不好。」
「孕妇?孕妇成你给我的代名词了吗?」
「不是,不是,大王,上车吧,外边这么冷,我可要担心死了。」
「你那员工们才更让你担心吧。」
「怎么可能,你肯定永远是第一位啊。」
……
我继续向前走,周杨跑回车里给我拿了件大棉袄,把棉袄裹在我身上,抱着我。
寸步难行,我随他回了家。
他一进家门就着急忙慌地给我端茶倒水,把我安置在沙发上。
我捧着水杯,他盘腿坐在毛毯上裹着我的手,而后抬眼问我:「今天吃晚饭了没?」
他眉眼带笑一脸柔和的样子,让我顿时没气可生了。
他说最近确实很忙,但忙过这一阵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