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才落,徐长泽便斩钉截铁的打断。
“天劫后我虽沉睡过几十年,但这并不打紧,我至少都活了上万年。”
“而在这万万年,我记得天界众神,却从未听说过这样一号人物。”
而徐长明不知道在找什么,整个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他翻过两页书,随后才抬起头来,直直凝向徐长泽琥珀色的眼眸:“难不成是你忘了些什么?”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令徐长泽心头一刺。
他是不是忘了些什么?
徐长泽竭力回想,但他过往几千年的记忆,并没有缺失。
他愈发烦闷,面前徐长泽笑意依旧温柔,看着他的眼神带了几分怜悯。
徐长泽剑眉蹙起,他讨厌徐长明这副模样。
好似天下万物俱在他的掌控当中,任谁也翻不起风浪。
徐长泽眉头拧起,没了耐心:“你不肯说,我去问旁人便是!”
撂下这句话,他便转身想走。
只是才行至门前,外头忽传来一阵急急步声,仙侍的话接踵而至——
“启禀天帝,罪人时吟趁天雷动乱,畏罪潜逃了!”
徐长明还未下令,徐长泽便推开门疾步离去。
藏书阁内重归平静。
徐长明目送着徐长泽离去,将喉中话都咽了回去。
他垂眸,看向手里古籍,指腹从一句话上划过——
“忘情之水,三界无药可解。”
看来天界,又要热闹了。
正好替他解解乏。
徐长明浅笑,眼底多了几分玩味。
天牢内。
徐长泽被挣断的捆仙锁,眸色阴沉:“以她三百年的修为,怎么可能挣脱?”
身后仙侍畏畏缩缩的回禀:“属下也不知,方才天牢内一团漆黑,待天雷后点上灯,人便不见了!”
“长泽神君,这可如何是好?!”
又是因天雷所致。
徐长泽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手背青筋毕现:“就算踏破三界,也要把人抓回来!”
一株野草,还能任由她倒反天罡了不成?!
仙侍不敢耽搁,听令后速速离去。
徐长泽站在阴暗潮湿的天牢内,心头焦火更盛。
几日后,天界又重归平静。
天池,相思树下。
徐长泽看着养在结界内的时吟真身——一株不知名的野草,眸光幽深。
仙侍们还是没找到她的下落,但从真身苍翠的叶片来看,至少知道她还活着。
她究竟准备躲到什么时候?
徐长泽思绪纷乱,肩上忽地一沉。
他转眸,就见玉竹不知何时到了他身边。
她将披风盖在徐长泽肩头,分外关切:“长泽,天池风大,小心着凉。”
徐长泽淡淡瞧她一眼,随后收回视线:“本君仙身灵脉,早就不会受疾病苦楚了。”
玉竹噎然,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从她设计至今,徐长泽何时对她如此冷淡过?
她心中愤愤,顺着徐长泽眸光看向时吟真身,更是不快:“长泽,你怎还在为时吟这等罪人烦恼?直接将她真身除去,不也就一干二净?!”
听到这话,徐长泽心头愈发烦闷。
他闷闷丢下几字:“除不去。”
“这是为何?”玉竹不由得不解。
虽万物真身只有魔界的九重业火能灭,但对徐长泽来说也不算难事。
将其丢进三界缝隙间,不就妥当?
徐长泽眉头紧拧,半晌才道出句:“本君与时吟真身连了血契。”
“血契?!”玉竹失声,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以血滋养,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