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

没了胭脂相陪，凤九洛更加孤寂。

她靠在窗台，不敢睡。

“三妹。”

忽然身后一道熟悉甜腻的声音响起。

凤九洛没想到自己如今身体这般差，连寻璃来到殿内都未察觉。

此刻的寻璃浑身仙气浓郁，其中还不由雷神之力，不用想也知道是封熙将自己的神力给了她。

“一个人独守空房的滋味，不好受吧？”寻璃笑着道。

凤九洛闻言，平静地看着她：“那你呢？这一千年来隐姓埋名过的也不好吧？”

她让羽族墨崎调查了寻璃的事。

什么救封熙，不过是寻璃自导自演。

寻璃脸上的笑一瞬冷了下来：“当初若不是父神偏心，成为凤族族长，嫁给雷神的人应该是我！”

千年前。

父神陨落之时把凤族大权和雷神殿下之妻的位置都给了凤九洛。

寻璃不甘心，于是偷偷追随封熙去了蛮荒。

本想趁此机会与封熙培养感情，可没料到封熙被四大凶兽所伤，她不得已只能丢下封熙逃命。

后面又怕被发现，于是就躲了起来。

想起这些，她不由的冷笑。

“也是我运势好，竟然在蛮荒边缘之地得到了一本上古秘籍，可改天地留影石的画面，这才让封熙以为救他的是我……”

说完，她一步步走到凤九洛的面前。

“你是高贵的凤族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我这只狐狸玩弄于鼓掌，我告诉你，这辈子殿下都不会爱凤，只会爱我这只狐狸！”

这辈子都不会爱，凤九洛面色未变，但心却再滴血。

寻璃还在炫耀：“殿下还说会以六耀五星做聘礼，娶我……”

凤九洛强忍着翻涌的心绪，看着寻璃得意的一张脸。

“说了这么多，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的内丹。”

寻璃开门见山，她一直以来想要的就是凤族尊贵的身份。

只要有了凤九洛的内丹，她就不再是卑微的狐族了。

凤九洛没有一丝诧异：“若我把内丹给你，你会让出殿下吗？”

“会。”她毫不犹豫。

凤九洛没想到自己守护了千年的神，在寻璃的眼中只是飞升成凤凰的捷径。

可封熙喜欢的就是这么一个女人……

她落下一句话：“内丹本宫会送到，只不过我不需要你让出殿下，我要你演好凤族长公主，这辈子都不许再抛下殿下。”

反正她也要陨灭，内丹无用。

无视寻璃震惊的神色，凤九洛无力的挥手赶人离开。

寻璃走后，凤九洛强撑的身体再次虚弱起来，近乎透明。

不知道过了多久。

外面忽然狂风呼啸，凤九洛心底隐隐不安。

她强撑着起身走出去，下一秒却看兄长凤天麟浑身是血朝着自己过来，笑着道。

“小九，二哥把魔界的圣药带回来了。”

“轰！”

凤天麟再也支撑不住幻化成了凤凰轰然倒地。

凤九洛踉跄着朝着他跑过去，就看他满身的彩羽都被魔族的业火烧了干净，气息奄奄。

“二哥……”

凤天麟费力地睁开眼，满是伤痕的翅膀将圣药往凤九洛面前推，让她快吃了。

魔族圣药虽然能保神识不灭，但却不能救命。

凤九洛若喝了它，便会死，而后重生。

她知道重生后虽然神识不会改，但早不是当初那个人了，经历不同，记忆不同，所爱也会不同……

“二哥，我不要……”

凤九洛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

躺在地上的凤天麟闻言，凤身发出呦呦悲鸣，他太痛了。

凤九洛知道二哥快坚持不住了，她强忍着泪，缓缓抱起二哥，将圣药拿起，不顾凤天麟的挣扎，一点点的灌入了他的口中。

“二哥，你别恨小九，对不起……”

渐渐挣扎的凤天麟眼角血泪划过，缓缓合上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