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得自己多高尚似的,」杜悦嘉嗤笑他,「跟逗小猫一样吊着她,看她为你上蹿下跳的。」
「这叫乐趣,」段关秦眉梢微挑,「如果你真讨厌她,我倒有个办法能帮你恶心她。
「二班的彭子明喜欢她,她这几天又总巴巴地在校门口等我,我可以让彭子明去接她。」
这算什么恶心,小打小闹,杜悦嘉心想。
他转脸,看向攀附着窗边向阳延伸的绿蔓:「恶心她算什么,能毁了她最好。」
毁了她。
必须找个最好的方式毁了她。
要不谁能来偿还他心里的空洞?
段关秦喜欢一切美好的东西。
美人只是其中之一。
但杜酿酿不是。
起初,她是只太好懂的宠物猫,她喜欢自己又不敢过分僭越。
她把自己看得看低,仿佛天生一副好脾气。
段关秦听过她小姨在背地里,对她说:「讨人喜欢是本事,但好像你天生不具备这种本事。
「既然没有本事,就要学会忍。」她小姨说,「段家长辈喜欢你是好事,你能依靠的只有这些,要珍惜。」
有趣。
杜家这个后妈,自己上了位,也要教会她外甥女上位。
还上他的位。
可杜酿酿太过笨拙,既没遗传到她小姨的美貌和勾人,也没遗传到她的情商和手段。
她把喜欢,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她不敢要求段关秦的喜欢,他落下两分的情,她能想出八分的思念。
有时候,段关秦心想,拿她应付家里,也是不错的选择。
反正她什么都输不起,也不敢妄想。
所以她过分听话,容易操控。
她讨好杜伯父,讨好段家所有人,就连旅游也要给家里的保姆带礼物,生怕别人嘴碎说她什么。
她什么都输不起,没有安全感。
所以她只能紧紧攀附着段家,她离不开这种生活。
没有物质基础,她没办法精神独立。
段关秦确信,她这辈子再怎么努力,离开他了,就过不上这种生活了。
迁就他,原谅他,依附他,讨好他,是她必须学会的生存技能。
就像杜悦嘉说的,这种女人过分贪婪,享受着物质,还想要忠诚的爱情,可笑。
这是命运给她的摆脱不掉的馈赠。
只不过,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你没办法要求一个真心爱你的女人,冷静地看着你流连在不同的温柔乡里。
段关秦理解她,所以给她胡来的自由。
这是在意的表现。
见过用粉笔给蚂蚁画一个圈吗?
她就是那只蚂蚁,他随手画个圈,无论她在里面怎么蹦,都走不出来。
这是征服的快感。
段关秦告诉自己,他不爱杜酿酿,只是享受。
享受这种快感。
恶心。
我用酒精棉片不断摩擦着腰间的红淤。
可这样,它倒愈来愈红。
像个摆脱不掉的印记。
包里的手机在振动,是祁森的来电。
「姐姐,在哪儿?」
「祁森。」我呢喃着说出他的名字。
「嗯?」他的声音温柔,像是从细枝末节里听出了我的不安,「怎么了,酿酿?」
「你是不是什么很有钱的富二代,很早之前就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