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晟听见许知喃的话，眼底晦涩。

他轻声道：“许知喃，真是这样？”

“是！”许知喃想都不想，就回了齐晟的话。

看着女儿不开心的样子，许知喃心里也不舒坦。

但是，她不能再跟齐晟牵扯上。

在这重逢是意料之外，早在五年前，她就下了决心。

话说到这里，齐晟再留下去无趣，沉着脸转身离去。

温优优恋恋不舍的望着齐晟的背影，想说什么，看着妈妈的脸色又懂事的不再问。

一旁的陈喻白接话道：“知喃，你还好吗？”

“没事。”许知喃轻笑一声。

可心底，却一点都不平静，密密麻麻的情绪，压在心尖有些憋闷。

陈喻白笑笑，转移了话题。

“对了，国内的中央美院，邀请你回国去当特聘教授，你怎么想的？”

许知喃看了一眼温优优，说道：“再过两年，优优就要上小学了，我想带她回国去。”

出于对孩子的教育方面，许知喃三思之后，还是觉得国内的教育更适合她。

“那什么时候回去？”陈喻白问。

“等处理好这边的琐事就回国了。”许知喃答。

“好，那我也一起。”陈喻白笑笑。

许知喃一怔，这么多年他一直跟着，优优也多亏了他照料，她才有时间专注绘画。

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劝道：“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想过自己成家？”

话一出口，陈喻白的脸色就变得难看。

他止住话头，淡淡道：“知喃，你不要再说这个。”

这些年，许知喃劝了很多次，每次都被陈喻白挡过。

她沉默半响，最终还是选择尊重陈喻白。

说话间，点滴已经打完，陈喻白抱起已经睡着的优优，送许知喃母女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

许知喃送完优优上了幼儿园，刚到工作室，就在门口遇见了齐晟。

她想假装没看见，转身就走，却被齐晟喊住。

“许知喃，我有话要说。”

此时正是上班高峰期，一些跟许知喃认识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许知喃无法，只得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吧。”

说着，她就率先往前走去。

齐晟跟在她的身后，进了她私人的工作室。

刚一进门，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油墨味，室内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油画用具。

大大小小的画，随意堆砌着。

许知喃领着人，进了里面一间休息室。

“你想说什么？”她坐下，随手倒了一杯茶，像是对待客人一般。

齐晟跟着坐下，没有动那杯茶水。

此时屋内只有他们二人，静逸又封闭的环境，催生了很多异样的情绪。

齐晟凝眸打量眼前的人，觉得如今的许知喃陌生又熟悉。

“我想问你，关于温优优的事情。”齐晟一开口，就直奔了主题。

许知喃一惊，正想开口搪塞，却听齐晟冷着脸道。

“许知喃，不要骗我，温优优的长相和她出生的时间，我不相信她跟我没关系。”

许知喃心中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又觉得不合适。

吞吞吐吐的半响没说出话。

齐晟一看她的反应，心中也有了答案。

他自幼跟许知喃一起长大，对她的各种反应早就了然于心。

再不必问，他就知道，温优优多半就是他的女儿。

齐晟一时也怔怔的发愣，不知该如何面对。

许知喃视线突然落在齐晟的手机吊坠上，上面正挂着一小朵粉白色的梅花。

她的眼神瞬间一冷。

方才升腾起的各种情绪，被她硬生生压了下去。

齐晟从来不是个喜欢多余装饰的人，可如今他手机上，却正吊着像是女生才会用的梅花。

不用多想，一定是沈梅安吧。

早在五年前，许知喃决意离开的时候，沈梅安就说过，他们快要结婚了。

自己离开这么多年，说不定齐晟早就跟沈梅安完婚了。

“齐晟，别多想了，温优优跟你没有半分关系。”许知喃冷着脸说道。

齐晟抬眸，皱眉望向她，不明白她的态度怎么突然变得更加冷硬。

“我要带她做个亲子鉴定。”齐晟淡淡道。

相比齐晟的冷静，许知喃却在听见他话的一瞬间，如炸了毛的猫。

她再维持不了面上的平静，带着些温怒气道。

“齐晟，我们已经离婚了！而优优是我离婚后所生，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那张离婚协议，我没有签字。”齐晟淡淡的，丢出重磅炸弹。

宛如一声惊雷，炸在许知喃的脑中，让她的脑子有片刻的空白。

她喝了一口茶水，过了半响才平复过来。

她不明白齐晟想做什么？

“为什么？”许知喃喃喃问道。

这个问题，齐晟没有回答。

或许，他自己心中都没有答案。

他明明是最抗拒这段婚姻的，却在许知喃不告而别的留下离婚协议书时，没有签下字。

这一切的反常，让齐晟心中很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