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傅家的车,原本站在门廊下睥睨着乔时念的云宏明和蒋玉英,立刻迎了上去。
蒋玉英更是一副惊讶又讨好的姿态,眉眼透着市侩气,张管家,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傅少让你来接我们可妍?
林管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蒋玉英,而是拎起乔时念刚收拾好的行李,朝后备箱走去。
林叔。乔时念一愣,忙跟上去问道,你怎么来了,是老爷子有什么情况吗?
不是,老爷子状况很好。管家把行李放进后备箱里,恭敬道,少夫人,是少爷让我接你去御景。
云可妍一听,气急败坏道,你有没有搞错,她算哪门子少夫人?景川不可能让她去御景!
御景是傅景川的私人别墅。
她去过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傅景川名下房产无数,就算要安顿乔时念,也没必要带去御景,她一个村姑,不配踏入御景半步。
管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云可妍,径直打开后座的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少夫人,请吧。
乔时念上了车。
虽然心里有些不安,但是她觉得管家不会害她。
车外,云可妍急的直跺脚,林管家,御景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只是傅家的佣人,无权替主人做决定。要是日后让我知道这不是景川的意思,等我做了傅太太,第一件事就是炒你鱿鱼!
林管家笑了笑,云小姐,这话还是等你做了傅太太再说也不迟。
你云可妍一噎,脸涨的通红。
宾利车载着乔时念走了,只留给云家人一串尾气。
呸!不过是傅家的看门狗,拽什么拽。蒋玉英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愤愤道,可妍,好好记着,等你做了傅太太,第一件事就是炒了他。
那是当然的。云可妍也气的咬牙。
乔时念太碍事了。
如果不是乔时念,她现在就已经是傅太太了。
傅景川,是每个女人的梦想!
乔时念一个土包子,根本就配不上他。
傅景川这些年都没碰过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乔时念勾引他
不行!
必须想个办法,尽快解决乔时念这个绊脚石。
黑色的宾利平稳的行驶着,霓虹灯光不时照进来。
车内忽明忽暗,乔时念逐渐不安起来。
她故作淡定地开口道:林叔,谢谢你刚才帮我。这是去御景的路?
是的,乔小姐。
离开云家后,管家就改口了,没有再叫她少夫人。
管家见她很紧张,笑了,别怕,少爷其实人不坏。
嗯。乔念笑意不达眼底。
傅景川不爱她,甚至因为她逼婚厌恶她恨她,他不坏,但也不会给她分毫温柔。
尽管如此,乔时念还是决定去御景。
同住一个屋檐下,她才有足够多的机会了解现在的傅景川,搞清楚当年发生的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竟然认不出她?
只凭一个玉镯,就认定云可妍是当年的她?
很快,车子驶入了一栋别墅里。
客厅里,傅景川看到跟着管家走进来的乔时念,剑眉一蹙,脸上的表情瞬间凝结成冰。
一股低气压瞬间在别墅内蔓延开。
乔时念跟在管家身后,大气都不敢出,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她怎么会在这里?
视线扫过她身旁的行李箱,傅景川嘴角冷冷地上扬出一个讥诮的弧度。
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爬上他的床?
乔时念迎着他的视线,解释道:不怪林叔,是我被云家赶了出来,暂时没地方可去,林叔担心我,就把我带了过来。我现在就走。
她不敢多说,语气都是小心翼翼的。
男人英俊的脸上流露出不耐,冷声道:滚出去!
少爷
管家想替乔时念说话,但是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林叔,我念你是长辈,但是再有下次,你也不用来了。当御景是什么地方,收留所?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带进来?让人立刻把地毯换掉,脏。
乔时念拉着行李往外走,闻言,僵了一瞬。
就在这时,傅景川的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他便按了接听键。
可妍。
语气是对恋人再温柔不过的宠溺。
英挺的鼻梁,淡漠的薄唇,内敛深沉,气度翩翩,一览无余的俊美清隽。
备车。不知道云可妍说了什么,只见傅景川很快挂了电话,拿起扔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急切地朝外走去。
海城的冬天来得又急又凶,夜晚的气温尤其低。
乔时念拖着行李箱走进院子里,不禁打了个哆嗦。
下一秒,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晕了过去。
乔小姐!
管家惊呼一声,眼疾手快的扶住乔时念,少爷,乔小姐晕倒了。
傅景川一脸讥诮道:晕倒就叫救护车,没必要喊我,我不是医生。
管家一愣,想了下,还是说道:少爷,老爷子这两年一直没有发病,昨天发病着实有些蹊跷。再者,老爷子的病需要时间调养,要是乔小姐有什么闪失,恐怕会耽误治疗。
如果怀疑乔小姐参与其中,不如让她住在御景,放在眼皮子底下,如果她真图谋不轨,早晚会露出破绽。如果没有问题,住在一个屋檐下,也可以慢慢培养感情。
傅景川脸色一沉:林叔,你很闲?
没有。管家立刻噤声。
老爷子早不犯病,晚不犯病,偏偏在两家谈婚事这天发病,乔时念又刚好带着银针上门,借机逼婚。
这一切都太巧了。
思及此,傅景川沉声道:让穆知深过来。
穆知深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穿着白大褂,一路疾驰赶到御景,还闯了两个红灯。
看到沙发上躺着个女人,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订婚了就是不一样,搞这么猛?来日方长,她这副小身子板,经不起你压榨。
他还不知道傅景川被逼婚的事,一边打趣,一边拎着医药箱朝茶几走,不过上药这种事,还得你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