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眸,依旧是很有年代感的画面,不过眼前多了一个黑面煞星的男人,而自己则躺在硬邦邦的土炕上。
伸手掐了一下大腿,疼,此时脑袋里不断地涌出一些不属于她的生活画面,清晰的就如同是她自己的经历。
心下一惊,完了,她竟然穿了。
作为A城金牌投资师,跆拳道八段的她竟然穿到了八二年的冀北农村。
原主叶心柳,十九岁,母亲张翠花生她后导致重度宫黏连,那时医学不发达,便失去了再生育的能力。
在那个年代的农村,家里没儿子便低人一等,在村民面前脊背都挺不直。
父亲叶参国把这怪罪到原主的身上,生下来就遭嫌弃。
被父亲薄待也就算了,除了母亲,叶家那一大家子人也没人给她个好脸。
农村有句俗语:疼大的,偏小的,嫌弃中间的,恰巧叶参国就是老二。
别说父母不偏心,有的父母心都偏歪了,很多时候越是孝顺听话的孩子越不讨老人欢心,叶参国就是很好的例子。
张翠花嫁过来多年肚子都没动静,本就性子弱,又不产仔,愈发的胆小怕事,在叶家就跟个老妈子似的没一点地位。
七年后张翠花的肚子总算鼓起来了,结果还不是带把的,而叶心柳出生的那天小脚奶奶为了给她洗尿布摔了个跟头见阎王了。
于是柳儿同学就成了家人眼中的丧门星,祸害精,爷爷叶启明对她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
叶参国,莽夫愚孝大炮筒子,还是遭嫌弃的老二身份,他没地位,媳妇孩子也遭罪。
棍棒底下出贤妻孝女,叶启明总是这样教唆他,于是,遇到问题,叶参国和母女俩唯一的沟通方式就一个字:打。
奈何原主和母亲软弱,一直被压迫却极少反抗,便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好像她们天生就是被欺负的命。
前几日爷爷擅自做主让叶心柳给一个鳏夫填房。
就算泥人也有两分脾性,原主不同意嫁便争论了几句,叶参国动手打了她,气恼之余跳河自杀了。
叶心柳兀自地摇头,原主吃的是草,挤的是奶,最后还逃脱不了被卖的命运,生在这样的家庭,的确是生无可恋。
柳儿,饿不饿?想吃什么?妈去给你做。张翠花伸出粗糙的手摸了摸叶心柳的脸。
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吃吃吃,祖宗的脸都给她丢尽了,还吃,丢人现眼的玩意。火爆性子的叶参国将叶心柳从炕上拽了起来。
叶心柳可不是软弱无能的原主,以粗制粗,她一把抓住叶参国的手腕,随后一拽一推,叶参国倒退了几步,撞上墙才停下来。
瞬间成马脸的叶参国跳脚过来举手就要打。
叶参国,你若再敢对我动手,我就让全村都知道是你逼我跳河,是你不给我活路,是你把我卖给一个老头子填房,我会让全村人都知道你就是一个伪君子,卖孩子的黑心爹。叶心柳恶狠狠地说。
我虽然用了原主的身体,但我不是弱鸡,你也不是我亲爹,想要我尊重那也得值得我尊重。
不等叶参国开口,叶心柳又接着说:叶参国,我是人不是可以任由你们买卖的奴隶,就算你是我爹,这样也是犯法的,把我逼急了就去告你们。
叶心柳的一番话还真把叶参国给唬住了,原本没儿子在村民面前就矮人一等,若是这丫头再一吵吵,一闹腾,他还怎么出门?
只是,他搞不懂,这丫头跳个河后,性子怎么变刚了?
张翠花也愣愣地看着她,这丫头几时有这样的胆量?
叶心柳活动了一下四肢:需要说一下,这个婚我不结,谁爱嫁谁嫁,以后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主,任何人都休想阻扰我的人生。
若是她猜想的没错的话,要不了一会,叶启明那个老鬼就要来打听她的死活。
地主出身的叶启明,虽然被贬为贫农,地主习气却丝毫没减,在家里说一不二,还一肚子坏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