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把戏,还想再骗她一次?
顾清颜冷笑着,转身便要进屋。
李禛一把抓住顾清颜的手腕,低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顾清颜看着李禛,眼里的情绪淡然。
“陛下希望我是谁?是那位陛下许诺,要娶她做皇后的那位?还是被陛下弃了的那位?”
李禛眸光深邃闪动,紧盯着那双透彻的双眼:“你终于承认你就是顾清颜了。”
顾清颜抽回手,冷眼看着李禛:“听闻柳贵妃有孕,陛下与其在这里纠缠一个陌生人,不如陪在心上人身边。”
李禛动作一滞,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顾清颜已经转身进了行宫内,将大门紧闭。
李禛望着顾清颜离去的背影和那扇将他拒之门外的大门,许久后才离开。
……
七日后,金銮殿内。
李禛手握着顾清颜留下的那支簪子出神,脑海中回想起刚才太后的提点。
“哀家听闻南国皇太女过几日便要抵达大梁,那南国皇太女谋略无双,身份地位都与陛下十分相配。”
“皇帝继位已有三年,是时候该立后了。”
可此时此刻,‘立后’二字却只让他想到了顾清颜。
但如果自己从一开始就认错了人,如果顾清颜才是三年前救了他的人,那自己这三年拿她当靶子,自己还亲口说从来没有爱过她……
越想,越是心烦意乱。
这时,殿门被推开。
盛装打扮的柳若词走了进来,见到李禛对着顾清颜的发簪出神,又想到宫中传闻,太后有意让南国皇太女做皇后……
她两边都站不住脚,怎能不急?
柳若词摸了摸肚子,如今自己只能靠这肚子搏一搏了。
她上前拉着李禛的衣摆,软声道。
“妾听闻太后要阙哥哥立后,阙哥哥,你之前许诺,妾有孕之后会立妾为皇后,你可要说话算数。”
李禛看着柳若词,没来由的心烦,只打发说:“你早些休息,此事之后再议。”
柳若词回到自己的寝殿内,气得摔了一屋子瓷器。
她本就是借着李禛酒醉假怀孕,想着母凭子贵。
可到现在,李禛还不松口让她当皇后,而自己的月份越来越大,也越发难假装。
一旦被发现假孕,自己就完了!
她必须尽快想办法,让顾清颜对她动手,做出小产假象。
届时李禛定会安抚她,立她为后。
柳若词眸光闪动,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
夜深之时,李禛派去探查的侍卫来报。
“三年前在北境征战时,柳贵妃确实是住在山脚的一家农户,当时北境被匈奴侵占领地时,和贵妃同村的怕战事祸己,都已搬走,只剩下贵妃一家。”
“当时身处北境住所,年龄相仿的女子,确实只有柳贵妃一人!”
李禛沉思着,回想着三年前的情景。
当时他在北境征战遇敌袭,险些丧命,眼睛看不清,只模糊一个影子将自己从死人堆里扒出来,背着他走了十三里的路。
后来敌袭再次来犯,那个姑娘带着他躲起来,四处尽是敌军,他问及那女子的名字,那女子只来得及匆忙在他手心上写下一个‘木’字。
分明就是柳字中的木。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正想着,那侍卫又开口说道:“不过属下还查到,当年在北境沙场征战的,还有一位女子。”
李禛脸色大变:“谁?!”
“摄政王府的女公子,南国的皇太女!”
李禛闻言眉头紧皱起来:“南国的皇太女?”
他的确有曾听闻过摄政王家有位女公子,自小养在南国,以皇太女受封,只有每年的春分时节才回到大梁待上数月。
恰好他昨日收到消息,那南国皇太女将于三日后抵达大梁。
李禛却是从未见过这位皇太女。
“那位皇太女后来去了哪?”李禛皱眉问侍卫。
“北境一战后,是由摄政王扫平了战事,听闻当时陛下受伤后,军中的奇兵谋略都是出自皇太女之手,只是战事荡平以后,那位皇太女不知所踪,应当是回了南国。”
侍卫跪在地上,低着头,将所有查到的消息一一告知李禛。
李禛垂着头,看着手中的簪子,蹙紧了眉头,心中念着。
若救他之人不是柳若词而是皇太女杏.独jia,那自己亲手赠予出去的琅环玉佩,又为何会出现在顾清颜的手上。
李禛握紧了那支簪子,脑海中不断回想起这三年来两人的朝夕相处。
忽然觉得,就算她什么都不是,但难得能找到她这么可心的人,若是她愿意回宫,他可以对从前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