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张迪的是一个 L 家的钱夹子,比他之前的钱夹子高出了不止两个档次。
「我以为你就记得周月,看你对她比对我还好。」张迪坐在我旁边,美滋滋地把各种卡片从老的钱夹子换到新的钱夹子里。
「哪能呢?」我削着橙子,心想我 TM 以前真是犯贱,嘴上笑着,「还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说白了,也是想给你争口气。我就是想告诉她,没了她,你一样过得好,而且能过得更好!」
张迪坐的位置在我后方一点,我能很清晰感觉到他看着我。
若是以前,我肯定会以为他又被我感动了,如今,我只觉可笑。
他心里想的是「傻瓜」吧!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感动」与「被感动」,大多数时候我们以为的「感动」都只是「自我感动」。
「胜男,你对我真好!」他从后面抱住我。
我心里烦腻,感觉恶心,脏。
我不是有洁癖的人,耍朋友之前,他有多少女人都与我无关,可现在,我们是夫妻,他再在外面乱搞,我就觉得脏。
我把削好的橙子分一半给他,催促他吃了就去洗澡。
他可能误会了,三两口把橙子吃完,表示「立即马上洗香香,为老婆服务」,我笑笑,慢条斯理把另外一半橙子吃完,然后把事先准备好的监听器塞到钱夹子里。
现在的钱夹子,除了身份证经常用,社保卡偶尔用,其他各种卡,银行卡也好,贵宾卡也罢,一年用不了两次,基本就是个摆设。
我不担心他会发现,就算发现,不认就是了,再说,我只打算偷听几天,等监听器没电了,随便找个机会把监听器丢了。
监听器的软件没在我日常用的手机上。
我头天买监听器的时候,顺便买了个二手手机,找同城快递送到报社,收件人是我。
那时的我,做梦也没想到——
安上监听器那一刻,就等于推下了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块,之后,每一个骨牌倒下,都仿佛开启一个潘多拉盒子。
人性的恶,像深渊里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