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马!”
傅景尘大袖一甩,眼里尽是嗜血的暴戾。
到他快马加鞭赶到之时,北漠的使臣团已经过了南辕的城门。
一座大红喜轿走在队伍最前端,刺得傅景尘双眸赤红。
傅景尘拿起挂在马身上的弓箭,直接将箭瞄准射向拉着轿子的头马。
马受了惊,嘶鸣一声。
不再敢向前走。
禁卫军纷纷上前,拦住北漠众人。
傅景尘策马到了喜轿前:“顾柒柒,你自己下来。”
喜轿里没有动静。
傅景尘心头火起,阴沉着脸上前,一把将轿帘掀开。
只见喜轿里,顾柒柒戴着掩面的凤冠正坐在中央。
一身大红喜服格外刺眼。
“你现在连婚服都敢为别人穿了?”
傅景尘暴怒,伸出手掀开盖在顾柒柒头上的凤冠!
凤冠滚落在地。
却见顾柒柒紧闭着双眼,没被面具遮挡的半边脸惨白如纸,已经没了半点生息。
傅景尘脸上的血色瞬间全无。
他看着顾柒柒紧闭的双眸,心底突然涌出一丝慌乱。
“顾柒柒?”他试探性的轻唤。
但坐在喜轿中央的顾柒柒一点动作都没有,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起过。
就好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一般,毫无声息。
傅景尘心中大骇,缓缓将指尖伸向她的鼻尖,可他却感觉不到半点热意。
顾柒柒怎么会没有呼吸呢?一个可怕的念头从他脑海中浮现。
但很快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怎么会呢,顾柒柒被流放在北漠五年都能活着回来,怎么可能回来才几个月就没气了你?
一定又是她为了逃出宫假装假死,想从他这里蒙混过关。
傅景尘一遍一遍在心里否定着这个荒谬的念头,可不知为何控制不住心底的慌乱。
“愿陛下信守承诺让我带柒柒回去成亲,也好入族谱。”
拓跋阳不卑不亢的走到傅景尘的身边。
傅景尘放下轿帘,强忍着心中的狂风暴雨冷目看向拓跋阳,一字一顿。
“她是朕的人,这辈子无论生死都要留在我身边。”
他不容许其他人对顾柒柒染指半分,即使她之前真的和拓跋阳发生过什么,此时他也觉得无所谓了。
“傅景尘,你不要欺人太甚!城池割让书我已经派人给你了。”
拓跋阳的蓝眸里也渐渐染上了怒意。
明明他在国书上写的清清楚楚,用一座城池换一个顾柒柒,却没想到傅景尘竟然会突然反悔。
还当面阻拦。
“朕从来没有答应过要你的城池!”傅景尘怒声低吼,墨眸里尽是暴戾。
一想到但凡晚来一步顾柒柒就会被别的男人带走,他就控制不住心里的滔天怒意。
两人身形相对,周身的气场都变得骤冷了下来。
眸光流转间,傅景尘和拓跋阳都拔出长剑直直刺向对方要害。
两剑交错几个回合后,傅景尘的剑尖直接对准了拓跋阳的喉咙。
只要他想,只需要稍稍一用力就可以让拓跋阳血溅当场。
“你输了。”
拓跋阳俊美的脸上扯出一抹苦笑,眷恋的目光看向喜轿。
“傅景尘,你爱过顾柒柒吗?”
傅景尘拿剑的手微动,他本想像往日那样脱口而出的否认,但话到嘴边却又换了另外一句话。
“与你何关?”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在很早以前,傅景尘是爱过的,但自从若雪死因证据全都指向顾柒柒时,他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