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怎么可能?沈括什么时候慌乱过?
我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
沈括走到我面前,他单膝跪下,握住我的手。
他认真地看着我,比向我求婚的时候还认真。
他说:「我会把习暖暖调离秘书部,以后也不会再跟她见面。也许我跟她之间的尺度我确实没有把握好,但是我向你保证,我对她只是欣赏,欣赏她生活和工作的态度,没有任何僭越。」
「你心动了。」
沈括的眉头皱了下,「我没有。」
他的语气很果决,没有一丝犹豫。
我摇摇头,「你心动了。」
沈括的表情逐渐烦躁,「这是我自己的心,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我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手。
沈括冷下脸,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沈括,我太了解你了。这么多年,在你身边打转、想往你面前凑的女人如过江之鲫,可是你连一个多余的目光都不会留给她们。
「可是这次的人不一样,她让你为她破了太多次例了。她是你28年人生的第1个,换句话说这叫什么,这叫真爱。
「我是商人,如果一笔投资眼见着就要赔得我倾家荡产,我一定会及时止损,将伤害降到最低。
「沈括,你心动了,你对别人心动了。所以,我不要你了。」
沈括拒绝了我离婚的要求。
这很正常。
毕竟他沈括既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也不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
就像在书里,即使到最后他也不是离异,只是丧偶而已。
这么一想我忍不住抖了抖,沈括不会想搞死我吧?
我摇摇头,应该不至于。
书里面很多情节的走向我都能理解,唯一一点不行,那就是沈括搞垮我温家。
这不是沈括会做的事。
如果温家必垮,那么沈括最多只是搭了把手,更深层次的原因绝对出现在温氏内部。
看来我需要把公司好好地梳理一遍了。
跟沈括把话说开了之后,他有些失魂落魄,最后只说了句:「我不会跟你离婚,我们会好好地在一起。」
我觉得我已经把话说得够明白了,再多的,我也懒得说。
毕竟我不是他的情感导师,不负责让他认清楚自己的感情。
我起身扬长而去。
他拉住我,「你去哪儿?」
我说:「回家。」
他不松手,「回哪个家?」
我说:「观庭。」
听了这话他似乎微微地松了口气,他说:「在家等我,我会处理好一切。」
我耸耸肩,没在意。
观庭是我和他婚后住的地方,他以为我是妥协回家,可是我没告诉他,我只是回去清理东西而已。
当我带着一队整理收纳师回到观庭时,张妈吓了一跳。
这阵仗,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有人来查封房子的。
张妈一脸茫然,「夫人,您这是要干嘛?」
我说:「搬家。」
不等张妈继续发问,我就出言吩咐:「把墙上所有的照片、壁画全部取下来。」
「是。」
「把二楼衣帽间所有的女士用品全部包起来。」
「是。」
「把二楼主卧的化妆台整个搬走。」
「是。」
「把所有的地毯全部清理扔掉。」
「是。」
「屋外的银杏树拔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