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慕永远忘不了当时慕星鸿所说的话。
他说他爱的人是司亚柔,他恶毒的称她的妈妈是贱女人。他说她只是他用来报复贱女人的工具,他恨她,因为她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相恋一年多的男友,竟是自己的哥哥?艾慕被这个恶毒的消息刺激的几乎发狂,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她只知道,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慕星鸿捂着伤口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而司亚柔在一旁大声的尖叫,引来许多许多的人。
警察来了,把她带到警督局,她是那样的害怕,怕慕星鸿死在自己手里,警察告诉她,慕星鸿没死,只是看起来恐怖的轻伤。
可是,有慕星鸿和司亚柔同时作证,她持刀行凶的罪名也坐实了,即使妈妈散尽家产为她打点,也依旧被关进去整整三年。
本来,她认命了,她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
没想到入狱的第五天,慕星鸿来探望她,他的笑容就像是毒蛇般阴森恐怖。
艾慕,牢里的滋味如何?
艾慕,你这个名字都让我听着恶心!
艾慕,你以为我身上的伤真是你干的?你错了,只要能让你万劫不复,自己捅自己一刀又算得了什么?
艾慕,你就不奇怪,为什么那么疼爱你的妈妈不来看你吗?她为了你,变卖了房子,交出了所有的钱,还有天海集团的股份,并自愿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艾慕,你该庆幸,那贱女人为你所做的一切,以及你身上流着的我们慕家的血液,不然,绝不是只有三年这么简单!原本,我打算让你全部的青春都葬送在这里的!
艾慕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慕星鸿是何时走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牢房。
直到牢房里的大姐头将她一拳揍翻在地,她才被疼痛唤醒,趴在地上怮哭出声。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们这样对她?陷害她还不够,还要去害妈妈?
想到身处精神病院不知如何受罪的妈妈,她忍不住大哭,是她害了妈妈,她还有什么脸活着?
拳脚不住的落到身上,她也不住的哭泣,不反抗,不求饶,只求死。
直到大家看不过去拉开大姐头,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大姐头啐了她一口:冤有头债有主,在这里哭哭啼啼有什么用?!
她这才如梦初醒,仇恨埋在心里发出了苗,她要报仇!既然当年他诬陷她持刀伤人,那她这次就真的让他死在自己的刀下。
可是谁知,明明打探好了,她竟然还会伤错人!
艾慕深深的叹了口气,回过神来,才发现车子已经停下,而司君昊正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
她陡然一惊,在脑海里翻出关于司家的为数不多的记忆。
司亚柔跟她一样是私生女,所以两个人才从小就走得近一些,从她口中经常听说盛世集团,那是司家的产业,而司家,富可敌国。
司亚柔没有提起过她有哥哥,那么这个跟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司君昊应该是司家的正配所生,是盛世集团正经的太子爷?
落到这样的人手里,她会如何?
艾慕的心狂跳了下,惊疑不定的双眸慢慢地浮上一层水汽。
司先生,真是对不起!刚刚是我发神经犯糊涂,我不是故意要伤你的!只要您别生气,只要您原谅我,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她觉得,自己的脸上和语气上的歉疚拿捏的刚刚好,可不知为何,司君昊只是皱眉看她,看得她心里发慌。
司先生,您她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颤声问道,愧疚的眼泪适时从眼角滑落,她看起来是那样的懊恼和抱歉。
司君昊猝然转头,语气生硬的道:下车!
啊?艾慕惊讶的往窗外望去,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某处的地下停车场里。
什么时候到的?她竟然没有察觉?
艾慕懊恼的咬了咬唇,肯定是她刚刚陷入回忆太过专注,才会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挂断的电话,什么时候到达的这里,以及他刚刚到底有没有说什么话呢?
可是这些都来不及细思量了,她看了着司君昊下车,急忙打开车门跳下车。
司先生,这里是哪里?
莱茵大厦。司君昊回答道。
莱茵大厦是哪里,艾慕并不知道,她只想知道,他为什么带她来这里。
司君昊像是看透了她一般,冷冷的道:你不是说,只要我原谅你,要你做什么都行?
艾慕僵住。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想让她做什么?
不!她不要!
司先生,我知道我该承担刺伤您的责任,可是我真的有事要办
话没说话,司君昊用税利的视线盯住她:有事要办?去杀人?
艾慕陡然僵住,干笑道:不、不是的,我刚刚那是一时冲动,现在我清醒了,绝不会再干这种傻事了。
声音越来越小,他的视线让她觉得心事无所遁形,最后只能讪讪的闭紧嘴巴。
司君昊眉头紧锁的走近艾慕,颀长的身躯突然晃了晃,在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重重的靠在她身上。
我受伤了,很累,先扶我上楼休息。我受伤这件事要绝对保密,所以才只能你照顾我。不然,明天的报纸上就会出现你我的名字!
艾慕这才后知后觉的记起,司君昊并不是普通路人,若是他受伤的消息被外人得知,只怕会是一场不小的风雨。
可是,他刚刚说话还中气十足的,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虚弱了?
不等她想明白,他的臂膀已经搭在了她的肩上,声音虚弱的像是马上要见上帝了一般。
扶我上楼,三十六层。
好吧,即使虚弱,他的语气也如同皇帝在命令大臣。
艾慕只能老老实实的扶着他进了电梯。
一进到司君昊家里,艾慕就觉得肩膀一轻,那刚刚还虚弱的要死的男人突然就有了力气一般,离开她大步走进客厅。
所以,她是被骗了吧?
艾慕一愣,转身就想离开。
可是那扇刚刚关上的门,就像是被人焊死了似的,死活也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