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宫里传出昭告,说二皇子谋逆弑君,大势已去。 皇上遇刺重伤,弥留之际传位于赶来护驾的九皇子赵逾之,便撒手而去。 先皇驾崩,新皇登基,朝廷里外都忙得不行,九王府那场未成的婚礼,自然没人去理会了。 不过宫乱之时接亲队伍正在宫中,舒耘也顺势在宫里安置,只等赵逾之登基后直接册封。 然而封后的圣旨迟迟未到,舒耘耐着性子等了几日,终是等不及了,径直去找到赵逾之。 “你我大婚不过是个幌子,你该知道。” 赵逾之歪坐在椅子上,前面的案桌奏折堆积如山,桌角有一壶打翻的酒,整个屋子都弥漫着酒气。 然而他脸上却不见醉色,只是随意翻看着奏折,眼下的青黑昭示了他的忙碌。 纵然是这般疲累的时候,他身上都透着一股子矜贵。 舒耘紧了紧手里的帕子,袅袅走近,“妾如今住在宫里,那大婚是个幌子,外人却又不知。且如今我已经入了宫.......” “朕命人护送你出宫。” 赵逾之眼皮子都没抬,干脆给出了解决法子。 舒耘的话一下哽在了喉咙里,怒气一阵翻涌,好容易才压了下去。 “陛下如此做,不怕文武百官诟病?” “我湛江舒氏举全族之力助陛下成事,且祖父还是陛下恩师,如今陛下得成大事,竟都容不下我在宫里了吗?” 赵逾之终是抬起头来,只是那眸子里无半分波澜,良久后把奏折往桌上一扔。 “那你就住着。” 矜上已死,这后宫住着谁都无关紧要了。 舒耘败兴而归,只能在宫里继续等待。而赵逾之登基之后一直忙于国事,竟像根本不记得还有她这么个人,不册封也从不去未踏进后宫一步。 如此一晃,两年已过。 “姑娘,老爷命人送来了一匣子东海珍珠,并带了话,让您去问问皇上,册封之事……” 眼看着舒耘的脸色越发阴沉,丫鬟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舒耘是最听不得“姑娘”二字,原本她如今合该是皇后,谁人见了都要恭恭敬敬称一句“娘娘”才是。 然而一字之差,便让她如此颜面扫地。 “让我爹寻着机会在朝堂上提一提册封之事,如今皇上都不来后宫,家里若不在前朝帮衬着些,何时才能成事!” 舒耘阴沉着脸色,看都懒得看那匣子珍珠。 丫鬟大气也不敢出,只默默记下,将匣子打开放在妆奁上,本是想让主子看着好东西高兴些。 却不想舒耘的余光瞥到,竟是大发雷霆:“混账东西,一匣子珍珠怎就剩了这么点儿!” 她虽不稀罕这些东西,但也容不得有人胆大包天的偷去。 丫鬟赶忙跪下请罪,“姑娘息怒,这珍珠从小黄门递进来,想来是那些人摸去了几粒,奴婢冤枉啊!” “没用的东西!” 舒耘气得咬牙,宫里都是些看人下菜碟的玩意儿,她哪里还猜不到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