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初萤看着他的表情，了然的说，“留个电话号码吧，我看出来了，你以后不打算再接近我了。但姜泽的事情，你答应了帮我，我们以后肯定会联系的。”
不能见面，就电话联系。
程涪揉着眉心，给她报了一串数字，“这是我秘书的号码。”
这可真防着她，连他自己的电话号码都不肯给。
林初萤希望他扪心自问一下，今天到底是谁主动的，她可没有勾-引他。
“嗯。”她点点头，温和的说，“傅医生，希望你说到做到。我是个老实孩子，你说什么我相信什么，你要是骗我，我可能会因为太无助，跑去你办公室自刎也说不定。”
程涪眯了眯眼睛，冷冷的看着她。
被他挂断的手机又在不停的响。
他不接，也不挂断。
她在这一刻又觉得自己挺了解男人的，程涪这看似烦那位，可实际上却是在等着那位，不然拉黑就完事了。
程涪这种男人，是最懂得怎么一刀两断的。
比如他刚才一个没遮掩的厌烦表情，就让林初萤自己主动识趣的不再靠近他了。
程涪走了以后，林初萤就发微信让张喻过来了，让她带着化妆品来给自己补妆。
张喻见到她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道：“刚才姜泽就站在门口，这要被他知道了，还不晓得得闹成什么样。”
“我跟谁睡都不关他的事。”林初萤说，“哪怕我现在跟了他爸，他一个劈腿男也没有资格指手画脚。”
“姜泽他爹……那不是一般的丑啊，你下得去手啊？”张喻迟疑道。
林初萤被她逗笑了，笑了一下，表情又变得有点难过。
“岁岁，你怎么了？”张喻皱起眉，“程涪……”
林初萤其实是感慨，为什么她就遇不到一个，能跟程涪喜欢他前女友那样，被甩了却依旧放不下对方的男人。
但她没跟张喻说这个，只说：“程涪好混蛋。”
“我那会儿觉得他不会放过你，还真没想到他会又对你那样……”
林初萤哈哈笑了两声，脸上难过的情绪不见了，只是很认真的对着镜子补着妆。
张喻凑到她身边说：“你别是装不难过的吧？”
林初萤说了声没有，却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
她为了躲开姜泽，选择了从后门离开。
林初萤本来要打车的，却看见面前有车停下来，车窗摇下，她看见了洛之鹤。
“送你一程？”他挑眉反问她。
林初萤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坐上了副驾驶，又郑重的为那次大冒险跟他道了歉。
洛之鹤似笑非笑道：“逗你而已，怎么这么放在心上？一个学校的校友，咱们也算是朋友。”
他对她的态度看似轻浮，其实一直都保持在一个适当的距离，不叫人反感。
同时，林初萤也确定他对自己没什么男女方面的想法。
车子很快在一个红绿灯口停下。
“你刚刚跟程涪见面了？”他突然随口问了一句。
她也没有否认：“你怎么知道？”
“他刚刚离开的时候，身上一股子跟你一样的桔子香。”洛之鹤道，“你们应该，当时的距离比较近，他沾上了。”
林初萤没吭声。
她觉得，他应该什么都知道。
洛之鹤看了她一眼，委婉道：“大胸妹子，你今天这一身的风格，跟周意可太像了。周意就爱纯黑色的礼服。”
“我叫林初萤。”她郑重的强调。
大胸妹子，成何体统。
洛之鹤一愣，然后笑得白牙都露出来了，他说：“我是想劝你，别喜欢程涪，虽然你也算是难得可以接近他的女生，但他这人心已经给出去了。”
“我有自知之明，不会有那种心思的。”
林初萤说。
“程涪这人，挺渣的，就对周意死缠烂打。”洛之鹤评价道，“他们俩天生一对，适合相爱相杀。其他人搅和进去，那就是炮灰。”
天生一对，相爱相杀。
这八个字足够林初萤在脑子里想象出程涪和周意在一起的画面了。
她还以为，只有在电视里才有爱到这种程度的情侣。
“周意很漂亮吧？”
“漂亮，让人移不开眼的那种。”洛之鹤想了想，说，“那种高高在上的冷冰冰的感觉，很能激起人的征服欲。”
“所以程涪是想征服她？”
洛之鹤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是她先追的程涪的，追到手就不要了。程涪放不下她了，追了她好多年。在一起也是什么都顺着她。这次是，她又把程涪给甩了。”
他顿一顿，道，“程涪完全就是被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林初萤沉默的坐在副驾驶上，身体还有几分不适感，因为方才在休息室的事。
她有点想象不到程涪这么卑微的模样。
她甚至感觉他们办事的时候，他都是冷冰冰的。
“你这么了解程涪，你跟他关系很好吧？”
洛之鹤扯了扯嘴角，“我跟程涪啊，不怎么样。”
林初萤顿了顿，有些意外的看向他。
“周意当时跟我示好过，所以……”
哪怕他的话没有继续往下说，林初萤也明白他的意思了。
程涪占有欲强，嫉妒心重，敌视所有跟周意走得近的男生。
……
二十分钟以后，林初萤到了家。
她跟洛之鹤道了谢，她笑着朝他摆了摆手。
回到家时，她才注意到无数的来电，全部是陌生的号码。
林初萤没在意，接起来以后，才发现是姜泽，他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冲她骂道：“贱人！你以为你算得上个什么东西，居然去碰我兄弟？”
“我单身，没什么碰不得的，我就爱钓你兄弟。”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他气急败坏道。
她是不知道姜泽哪来的脸的。
“巧了，我就是敢这么跟你说话，麻烦滚远点，少来碍我的眼。”
林初萤一边冷漠的说着，随手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临近期末，学校里的事情着实不少，往后几天她一直都在学校待着，忙着学生的事情。
只有周五的时候，张喻给她发了条消息，说程涪去她学校做演讲了，然后发了一张偷拍程涪的照片。
那天他抽身得急，林初萤还以为他是去找前女友了，没想到没有。
张喻又发了一张女人的照片：“周意在他门口堵着他，程涪一直没有给她一个好脸色，冷得很。”
林初萤这是第一次看见周意的照片。
很高，身材也很好，一头漂亮的黑长直，白到几乎要发光，照片里的她正似笑非笑的盯着站在演讲台上的程涪。
周意太美了，像是一只黑天鹅。
过了一会儿，张喻又偷偷给她录了一段视频，程涪应该是演讲结束了，往台子下走，周意伸手去拉他，他避开了。
避开了好几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