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淡淡道:「我不想再接触到他的任何消息,我以后都不要见他。」
「好!我绝不会让他见到你。」周舟哄小孩一样安抚着我。
我的病越来越严重,我经常痛得彻夜难眠。
最开始周舟还是和我一起睡,后来我朝她撒娇道:「我就想一个人睡大床,让让我嘛。」
她沉默的点了点头。
夜里我再次疼得睡不着的时候,她冲进来拿着止疼针道:「是不是很疼?你要叫我啊!你要叫我啊!赵知意。」
我一度疼到很想死,上网搜了下安乐死,结果发现死都死不起了。
瑞士安乐死要七十万左右。
这么想着我就放弃了。
有天晚上我接到一个陌生的号码,我一听就是许嘉年的声音,我赶紧挂了。
他给我发短信说:「财产分割要我本人去。」我想让他别来烦我。
却突然想到安乐死的时候,我疼得手打字都不稳,但剧烈的疼痛还是让我想努力一下。
「你给我七十万就行,剩下的都是你的。」
「知意,你在哪?我想见你,对不起,就见一面好不好?」
算了,我还是自己死吧!我把这个号码也拉黑了。
我躺在床上,汗水把我的衣服都打湿了。
我在床上清醒的感受着痛苦。
忽然看见天蒙蒙亮了,我好像突然有了点力气,我换了身衣服,是周舟给我买的粉粉的外套,她曾经常说我不要年纪轻轻像个小老太婆,很爱送我粉色的东西。
我拿了一床毯子,躺在了蓝楹树的摇椅下,太阳缓缓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周舟起身给我倒了一杯水,我有些看不清她的样子,费力的想睁眼,我想仔仔细细的看她。
她慢慢走过来,我看清了,她问我在看什么。
「周舟,蓝楹树要五六月才开花,开花的时候是大片大片的蓝色,应该很好看的。」
「嗯嗯。」
「我好想看啊!」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道:「我没有死在屋子里,对不起,我没给你留下什么东西,只有这个房子了。」
她哭着不停的摇头。
「太阳出来的时候,这个房子挺暖和的。」
我慢慢失去了意识。
「赵知意!」
「人死后,就不管生前的事了,你什么都别管了,你是你自己的了!你自由了!」
耳边是她的哭声。
我的朋友别哭了,我们终会再见的。
赵知意死的那天早上,许嘉年突然感到一阵窒息感,他当时正在银行给她转账,他曾经甚至想过用分割钱来见赵知意。
可当赵知意和他断掉所有联系方式的时候,他是真的慌了,他和她最后的联系只有这个了。
她宁愿放弃财产,只为了不见他。
直到那天晚上那条短信,他突然在某个深夜醒来,慌张到极致,他去问赵知意的闺蜜也问不到任何消息。
那女人的嘴严到可以进保密局。
他匆忙的给她打钱,刚刚打过去,他就觉得心痛难忍,蹲在地上了,甚至保安过来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他摆手拒绝,走出银行的那一刻却泪流满面,一种剧烈的疼痛将他包裹着,他想不出原因,摸了摸脸上的泪水甚至觉得有限诶荒谬。
突然他心里有了一种极其不安的想法,赵知意到底怎么了。
他用了他所有能联系上的人脉去查她。
然后得到了一个他从来想都不敢想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