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

“可是，我还是让她伤心了。到死都死不瞑目。”秦婳的声音越来越低，苏子瑞不知道她是不是哭了。

他很心疼，他宁愿替她受这些罪过，也不愿意让她面对这些。

“不会的。阿姨很了解你，不会怪你的。”

“子瑞，你说当初如果我听你们的话，不喜欢傅烨珣了，是不是现在所有都会变得不一样？”她喃喃着，不需要苏子瑞的回答，自顾自地说，“我后悔了。真的，子瑞，我后悔了。我害死了我妈，不想连我孩子都一辈子受尽他折磨……”

忽然，秦婳手中的碗摔到地上，痛苦地皱着眉。

……

傅烨珣和楚颜站在神父面前，接受着祝福。

全程他感觉自己都是飘忽的，有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种情况跟当初亲眼把秦婳送进监狱时候的感觉一样，整个人都是漂浮的，灵魂似乎都抽离了出来。让他有一种抓不到东西的无奈……

忽然，助理走到他旁边，有些为难地在他耳边道，“先生，医院那边有情况。”

傅烨珣沉下脸，都到这种时候了，秦婳还不死心，要折腾他的婚礼。呵！

“看不到现在是什么场合？下去！”

助理很为难，按理说这种时候他是不应该打扰，下面宾客都看着，婚礼也没结束。可是……

“先生，真的有紧急事情。苏医生亲自打的电话过来……”

傅烨珣沉默了会儿，楚颜看过来，轻声询问，“烨珣，发生什么事了？”

“我去打个电话，马上回来。”拿起助理递过来的时候，走到一旁接了起来，语气很不好，“我不是说过，在她把孩子生下来之前不要给我打电话！”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傅烨珣脸色大变。头都没回，朝出口跑去。

“烨珣！”

“傅烨珣！”

身后的人在叫他的声音都听不到，也顾不上了。耳朵里只有苏子瑞说的那句话——

——她死了！难产死了！

站在手术室里，手术台上盖着白布，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走过去的，只看到手术室里全都是血……

苏子瑞双手是血地坐在地上，眼神涣散，似乎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傅烨珣看着盖着白布的人，手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她死了？秦婳死了？

他折磨了三年的人死了？

不，他不相信！

他猛地扯开盖在她身上的白布，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手术台上的女人。

——是，是她！是秦婳！

她躺在手术台上脸色惨白，紧紧闭着眼睛，没有一丝生气。

傅烨珣眼睛酸胀，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底一片赤红。

怎么能？没有他的允许，她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怎么能？

他转身走向苏子瑞，猛地将他提起来狠狠地撞向墙，恶狠狠地掐着他脖子，“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忘了我的话吗！”

苏子瑞任由他也不挣扎，满脸疲惫，“我早就说过她的体质就不适合有孕，尤其是吃了那么多避孕药之后。这次怀孕根本是意外，而且她孕期一直吃不好睡不好，情绪很有问题。”

“这段时间我以为她好的差不多了，可是我没想到……我没想到……”

“我不应该答应她顺产，应该剖腹的。可是她说，她说……”

傅烨珣追问，有一种他接下来说的话很重要的强烈感觉。身体更加紧绷，“她说什么？”

“她说她要给你生个健康的儿子，就算死了也不欠你了。她和你只愿生生世世都不要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