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的……”
林蝶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我没有……真的没有……是二皇子,二皇子是天家贵人,我……只怪我不敢反抗他……”
“哦,原来是二皇子强逼了你,”林锦婳面无表情的说:“可昨日二皇子冲进摄政王府来找我,还道我不如你温柔似水乖巧顺从,能随时随地满足他的需求。”
“也不如你心灵手巧善女红,亲手为他绣了三年的鸳鸯锦帕!”
林林敬的眼眸一沉,不可置信的盯着林蝶衣。
三年前,是二皇子君子烨亲自到林家来,给他的女儿林锦婳送上重礼,声称对他的女儿仰慕已久,又在雪雪面前风度翩翩殷勤体贴,雪雪才对他付了真心。
后来,他对雪雪没有那么好了,雪雪还为了博得他的欢心闹出一场又一场惹满京都笑话的荒唐事!
可若是他三年前就开始接受林蝶衣的绣帕了,那么这三年来,他一直都在骗雪雪,骗林家吗?
为了什么?为了让林家的财富为他登上高位铺路?
而林蝶衣呢?
大兴王朝,女子赠男子绣帕,本身就是爱慕之意,更何况那绣帕上绣的还是鸳鸯?!
林蝶衣坚持不懈地绣了三年,说她不是故意的?
谁信?!
这个孩子,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单纯良善的,却原来是个包藏祸心的吗?
为了什么?为了踩着整个林家攀权附贵,富贵荣华?
“林蝶衣,你说!雪雪说的这些事,是不是真的!”
林林敬彻底冷了脸,语气也变的凌厉。
“姨父,我……”
林蝶衣有些慌了,她没想到林锦婳竟连这些东西都要当众说,她一咬牙,将头重重的磕在了石板上:“对不起,我错了,我对不起表姐,对不起姨父姨母,对不起林家的大恩大德!”
“可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要破坏表姐与二皇子的感情的……我也没有想要伤害表姐。”
“我只是……只是二皇子那么好的人,我没有办法不对他心动,我和二皇子是两情相悦的……”
“好一句两情相悦!”
三哥林成洛骑马归来,人还没下马背,已经忍不住大骂:“若是连私下媾和,未婚先孕这种龌龊不堪的事情都能说成是两情相悦了,那这世间好姑娘好儿郎之间的姻缘又算什么?”
他早就察觉出林蝶衣不如表面那样温婉柔善,不过是因为家里人都喜欢林蝶衣,一直没说罢了。
可若是早知道林蝶衣做出来的事情有这么恶心,还会将他的小妹害得这么惨……想到这一路听来的那些龌龊事,林成洛恨不能马上将林蝶衣扔出林家!
“林蝶衣!别在我林家门前哭!你穿的这么素白,哭的这么凄惨,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林家有新丧!”
“我父母健在,家中兴荣,容不得你在这里哭丧!”
林成洛一向毒舌,这几句话就跟刀子一样的扎进了林蝶衣的心中。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起来,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抽空了,她捏紧了拳头,长长的指甲深深的掐进了掌心的皮肉里——
该死的林家人,等着!
等她成为二皇子妃,等她成为一国皇后,她定要将林家人抽皮扒筋,挫骨扬灰!
“姨父姨母,三位表兄,锦婳表姐,”她骤然抬高了音量,声音沙哑,仿佛带着说不出的委屈与悲痛:“事已至此,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相信我了,可是对于我来说,你们都是我最亲最亲的家人,如果……”
“如果因为我怀着二皇子血脉的事情让你们不高兴了,那为了求得你们的原谅,我唯有……带着这个孩子一起去死!”
话说完了,她才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步子往林家门口的石狮子过去。
那速度,明显是个撞不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