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协议上……橙子大大竟然是净身出户,我真是气得要死了!」
「姐妹们!看看三个月前,我在美国希尔顿酒店拍到的是不是这对狗男女!」
「这么一说,我记得我曾经在飞机的头等舱见过他们啊!」
「难怪橙子大大偶然发的照片,是用左手画画,原来她右手被时念打断了!」
「靠靠靠!!!快看我发现什么了!橙子大大,竟然是宋启道老先生的孙女!我就说宋轻当年天赋有加,怎么忽然就销声匿迹,退出画坛了?原来是被时念毁了!」
「越看越觉得泪目……学画画的人都知道,惯用手毁了,想要换手有多难……」
「周景棠跟时念,渣男贱女!」
周景棠看着网络上发酵的舆论,靠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他的手机疯狂地响起来,时念的电话不断地往里面打。
「宋轻,这么多年,你一直戴着面具在我面前扮温柔、装大度,累不累?」周景棠问我。
我剥了一颗薄荷糖含在嘴里,缓解着呕吐感,柔和地说道:「不累啊,倒是你,周景棠,爱了我这么多年,一直抓不住我,是不是很痛苦?」
周景棠盯着我的眼睛,崩溃地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睛都红了:「宋轻,你都知道!你什么都知道!原来我才是那个傻瓜!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恨我,用十二年做一个温柔陷阱,看我慢慢地陷落。」
我看着外面喧闹的夜色,擦着玻璃上的水雾,写了一个「程」字,扭头看他,平静地说道:「在桐城小院儿,并不是我第一次见你。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医院。周景棠,你明明可以不去配型,偏偏去了。配型成功以后,你在景程的病床前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十二年前,周景棠肆意妄为又毫无忌惮。
他在病弱的景程面前,讥讽地说道:「你就是周景程?害我爸妈离心这么多年,现在病得快死了,真是报应!我告诉你,我配型成功了,可以给你捐骨髓。但是我拒绝了,你死了,我妈的心病才能消失。」
我站在病房外面,脑子里一片空白。
后来再见到周景棠,我就在想:这么漂亮的一个人,为什么会说出那么恶毒的话?
如果有一天周景棠伤心欲绝,痛失所爱,又是什么场景呢?
时念宣布永久地退出娱乐圈,她家族出面平息了网络上的风波。
我们三个人坐在周家大宅的客厅里,时念怨恨地看着我。
我慢条斯理地泡着茶,欣赏着她因为恨意而扭曲的脸。
「时念,这些日子过得不太好吧,憔悴了这么多,眼睛还是浮肿的。来,喝杯茶,安安神。」我端了一杯茶给她,叹息了一声劝道:「坏日子还在后面呢,这才到哪儿就受不住了。」
时念一巴掌拍开我的手臂,发了疯似的冲上来要打我。
周景棠牢牢地钳制住她的胳膊,将她推在沙发上,疲惫地说道:「时念,够了。」
我右手被她打得很痛,只能轻轻地按摩着缓解疼痛。
时念崩溃地吼道:「周景棠!她把我们害成这样了,你还向着她!你知不知道,这次离婚,她要分走你半数股份,你辛苦打拼的一切全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