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家夫妇被陆父送进了监狱,大半辈子都得在里面待着,弟弟被爷爷奶奶养着。
陆明城有意无意的想要讨好我,我懒得搭理他。
陆母比起以前,对我的愧疚感更深了。
她的性格怪得很。
前五十多年的人生里所有人都顺着她,直到出现了我,她讨厌却又因为血缘愧疚对我百般忍让。
或许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在相处之中,我但凡有不顺她心意的时候,她都会显得格外别扭。
陆家替我办的认亲宴到了,陆母让我挑一件礼服换上。
我瞧着疑惑的问,“不是只暂定了几件吗?怎么那么多?”
陆母笑笑,“有了新款,妈妈瞧着合适就给你买了。”
我看过两眼订制的几件礼服,这里面少了一件,记得是黄色。
大概是怕我发现,陆母在里面多混了些。
我哦一声,她似是松了一口气。
她十分主动的拿起一件礼服,给我推荐,“暖暖穿这个怎么样?”
我瞧着她拿的是一件露肩的天蓝色公主裙,蓬松的裙摆上有着点点碎钻,灯光照射之下闪闪的像星星。
“好啊。”我笑得灿烂。
换衣服的时候,我瞧着左肩膀处那一块覆盖了半个肩的烫伤疤。
忘了是因为什么了,但痛觉记忆却保存得有些久。
没特意看还好,认真看的时候,疼了一晚的灼烧感像是重现了一般。
收起情绪,我朝着外边喊一声,“妈,能帮一下我吗?我的拉链拉不上。”
拉链的问题肯定不存在,但这声妈,足够让陆母的注意力不在拉链上了。
陆母忙从外面进来,激动的瞧着我,“暖暖,你……你刚刚叫我什么?”
我没再出声,她便不追问了,准备帮我拉上拉链的动作一停。
一下子没忍住,陆母伸手将衣服弄开,眼泪一下子就浸湿了眼眶。
背上,一道道的疤,横着的竖着的圆形的,以及肩膀大大的烫伤刺伤了陆母的眼睛。
她伸手抚上我的背,哽咽着问我:“暖暖,你身上的伤……”
我忍着痒意和想要逃开的不适,无所谓道:“哦。好像是被用皮带抽的还是什么东西抽的,圆圆的比较好认,烟头烫的。”
“很痛吧。”
“忘了。只记得当时躺在地板上的时候在想,他们都发现了我不是他们的女儿,那我的爸爸妈妈呢?是没发现,还是不想要我?”
陆母下意识就要反驳:“不,不是的。”
沉默了一会,陆母低声不停呢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没必要。无成本的对不起,说上千万句都没价值。”我问她,“不拉上吗?”
陆母强忍着泪意,看着我肩膀上的那道疤,小心翼翼问我:“不换一件吗?”
“不换了,这衣服不挺好看的吗?况且还是您亲自挑的。”
“我,我不知道。”陆母想要辩驳,最后也只是帮我拉好,跟我说一句她出去一趟就离开了。
估计是跑哪儿哭去了吧。
她离开得快,没看到我在她身后得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