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颜心疼奶奶,她自己都舍不得吃,全部都留给小辈,如果被邬慎这么浪费了,她还不知道得多心疼。
“奶奶,你怎么不给我呀。”苏幼颜状似失落的说。
奶奶道:“你男朋友辛苦,给他吃。”
邬慎看看她,一边跟其他长辈客套,一边把那鸡腿给了苏幼颜,如释重负。
老人家见状,皱着眉道:“阿沉啊,你不要太惯着宁宁了。”
邬慎道:“奶奶,我今天开车过来,胃口本来也不好,吃不下多少东西。宁宁吃了正好不浪费。”
苏幼颜并没有接他的茬,而是耐心啃着鸡腿,最后骨头都是干干净净的。
邬慎那碗饭,她也硬撑着吃完了。
饭后,长辈们在聊股票基金,以及炫耀儿子一年挣多少钱,当伯伯说到“一年五十万收入娶媳妇随随便便”时,苏幼颜明显感觉到邬慎挑了挑眉。
他没表现出来,可显然还是当个笑话听。
可是伯伯只是对儿子能有这个收入自豪而已,毕竟普通人有几个能年收入五十万的?
自己亲戚被人当小丑一样看待,苏幼颜心里很不是滋味。
尤其是所有亲戚都挺供着邬慎的,亲戚多床少,还是愿意把床让给他。
伯伯说,他是从大城市来的,睡地上肯定不习惯。
苏幼颜哪能眼睁睁看着父母睡地上,江母却道:“我跟你爸之前也睡过不少回了,没事。但邬慎是客人,而且你爸看病我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但我猜肯定也不少,他肯定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我们待客不能让人家不习惯。”
江父江母,毕竟对邬慎是有感激之情在的。
好在邬慎在这件事情上倒是拎得清,说不介意睡哪里。
苏幼颜最后自己一个人去了阁楼的小房间,那里没空调,就铺着张席子还有一台电风扇。
她明天一早还要开车去拿蛋糕,没有陪大家聊天,打算早睡。
邬慎跟苏幼颜这些亲戚也聊不到一起,找了个开车累的借口,就去找苏幼颜了。
只不过当他看到小阁楼的环境时,皱了皱眉。
就是杂物间里扑了张席子,七月的天气,热的像个蒸炉。
带回家了,在他们这来说,差不多就是定下来了,小两口睡在一起很正常。
邬慎不介意睡地上,但是这个环境,还是让他接受无能。
他把她弄醒,说:“我们去车上睡。”
苏幼颜早就猜到他会去车上的,她一开始就没有抱和他一起睡的打算。家人再怎么以为,他们也是分手了的。
“你去吧,我从小也不止睡过一次,人多的时候总是要将就,我习惯了。”苏幼颜重新闭上了眼睛。
邬慎琢磨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妥协了,脱了鞋子上了苏幼颜的床,把电风扇风速调到最大,然后躺在了她旁边。
苏幼颜刚要喊他走,邬慎却直接掰正她的身子让她平躺着,说:“我给你打那么多电话也不接?”
“你别动手动脚。”
“我态度不强硬点,我说什么你听得进去?”邬慎冷道,“好脾气哄着你你不听,还在国外谈恋爱,你当我脾气好是不是?”
邬慎刻意压低了声音,冷冷的。
苏幼颜碍于现在这会儿的姿势太暧昧了,再加上房间的隔音是真不行,她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就说:“你别说话了。”
邬慎只是把身子俯得更低,整个人紧紧的贴着她,说:“你好的那个男生什么类型的,年纪很小,比我年轻?”
苏幼颜伸手推拒着他,双手挡在他胸膛上,只觉得这一黏,身上已经全部都是汗了。
“嗯?”
“不是。”她说。
“分手没有?”
她喘不过气,实在没办法,闷着声音说:“分了。”
邬慎看了看她,到底是没有再跟她黏在一块,太热了,他身上已经大汗淋漓,身上的短袖已经被汗打湿了,他坐了片刻,然后把短袖脱了。
苏幼颜瞥见他的身材,那只老鹰栩栩如生,正随着他的呼吸起起伏伏,她背过身去睡,缩在一个角落里。
“你穿着长睡衣也睡得去?”他挑眉问了一句。
苏幼颜这是怕蚊子叮咬,想了想,说:“你还是回车上去睡吧。”
邬慎却在她旁边躺了下来,“你们这村夜路我不想走,停车位那边杂草高,怕有蛇。”
苏幼颜见他没靠近自己,老实睡了。
只不过半夜,邬慎把她摇醒了,脸色难看得厉害,显然是受不了蚊子的折磨了。
苏幼颜之后忍着困意,起身去给他找花露水。
邬慎在她翻找的时候道:“要不然还是去车上将就一晚,车上有空调。”
苏幼颜沉默了会儿,说:“我送你过去吧。”
邬慎看了看她,说:“算了,上去继续睡吧。”
只不过苏幼颜点了蚊香,又从冰箱翻了些冰块,放在水桶里,拿到阁楼放在了电风扇前边,才稍微凉快了些。
苏幼颜照旧缩在一个小角落里,邬慎现在就不停往她靠近了。
当他的手无意识放在她的腰上时,苏幼颜整个人都很紧绷。
没有人比她在这方面更加了解邬慎,他这是带着求欢意味的。
果然下一刻,他整个人就朝她贴过来,慢慢把她圈在怀里。
邬慎道:“你跟你前男友有没有这么亲近过?”
苏幼颜有气无力的说:“没有。”
“还有没有他照片?”
苏幼颜沉默下来,她的手机里,确实还有那位前任的照片,怎么说这也是她的一段记忆,合照也就没有删。
邬慎见她不说话,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亲她的耳朵,侧脸,然后掰过她的脸亲嘴角嘴唇。
苏幼颜伸手阻止他:“你干嘛?”
邬慎抬头看她,说:“这不是人待的地方,明天过完生日我就带你走。”
苏幼颜忍不住说:“我知道你不习惯这里,其实你完全就没有来的必要。我爸喊你,你完全可以用工作推脱掉的。”
邬慎淡淡说:“我来只是想见见你。”
顺道也不得不容忍她的这些亲戚。
邬慎其实跟他们并没有半点共同话题,也没有任何交流的欲望。他也没有心思去附和她的这些长辈,毕竟这在他看来,都是苏幼颜一些没什么用的亲戚。
苏幼颜顿了顿,说:“我有什么好见的。”
“你躲起来几个月,我就不能想你?”他扬着眉梢道。
邬慎今晚,估计也不会真做什么。
只不过苏幼颜显然高估了他的人品,没过多久昏睡间她感觉身上一沉,然后摸到邬慎什么也没有穿。
她甚至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邬慎堵住了嘴:“你最好小声点,别被听见了害臊,到时候又怪我。”
苏幼颜报复性的伸手用力在他背上挠出几道.
邬慎眯了眯眼睛,垂眸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倒有几分刺激感。
邬慎道:“你指甲那么尖,挠人的毛病什么时候改改?”
“你就是想要这个,现在得到了,明天可以走了吧?”她没什么语气说。
邬慎没想到前一秒两个人还在亲密,后一秒她就能冷冰冰的说出这番话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这个不太看重感情的人,也因为她的话皱了皱眉。
“你从哪学来这么一招过河拆桥的?完事了就赶人?”
苏幼颜道:“你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什么伺候,我有说过需要你来伺候吗?你还不是为了自己快活。”
邬慎没有再跟她呛,而是低头咬了她的肩膀一口,要说多狠,倒也没有,反而更有暧昧亲密的味道。
“明天起来跟你吵。”邬慎今天还是累的。
苏幼颜则是心烦意乱,她能感觉到,邬慎是有心卖弄技巧,故意勾引她的,并没有跟往常一样以自己为主。而且没有比当下场合更加合适的,今天为了不惹事端,不让亲戚担心,她肯定会忍下来。
事后她觉得烦透了。
苏幼颜好不容易睡着,再次醒来,时间已经六点半了,本来她今天要六点起来去镇上拿生日蛋糕的。
更可气的是邬慎已经醒了,并没有把她喊起来。
苏幼颜穿好衣服下楼的时候,邬慎并没有跟亲戚一块,这会儿演戏也懒得演,直接跟亲戚们楚河汉街,一个人坐在石桌那边看一份旧报纸。
她看见有亲戚明显想上去跟他搭话,看他不热络,便止住了脚步。
苏幼颜笑着上去打了招呼,邬慎看见她,才抬脚走了过来。
大伯道:“宁宁,今天我看你没起来,就打电话让你堂哥去拿蛋糕了。”
苏幼颜看着邬慎道:“你明明知道我今天要拿蛋糕,为什么不喊我?”
邬慎顿了顿,那股子清晨的慵懒感浅了下去,淡道,“我看你累,想让你多睡会儿。”
“我难道就不可以回来补觉么?”苏幼颜脸色不太好。也还好是大伯心细发现她没起,万一要是没人注意,都以为她去拿蛋糕了,到时候错过了取货时间,那她得愧疚死。
当然,语气冲,自然也包含昨晚的事,迁怒的成分也确实存在。
邬慎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抿着唇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