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陈伯彦牵着手拉进房间。
陈伯彦将我抱在怀里时,有时我脑子里会出现混乱的景象。
被推进医院里的侄子、被炸掉了双腿的李研,曾经波涛汹涌的大海,还有走的时候不那么体面的老爸。
他们都站在我面前,有人在指责我,也有人在安慰我。
我老爸推了我一把,我踉踉跄跄地迈着步子。
他说,姑娘,往前走。
别回头。
……
这次,陈伯彦直接将一盒针剂推到了我面前。
他揉着我的头。
「我要走一段时间,如果成功的话,我们就一起去国外。」
「到时候隐姓埋名,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好不好。
好个屁。
……
他走的那天,
我倚在门框那,看他。
窗外暮色沉沉让这人融于一片霞光,残忍的夕阳割裂开他的身影。
我已经站不住了,将自己身体的重量付诸于墙板。
最后,看着他钻进那辆黑色的车里。
目光,却落在藏于墙边的那两桶塑料箱。
我给陈伯彦打了通电话。
算算时间,他该起飞了。
电话里,我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陈伯彦,我真的好难受。」
「我身上好痒,我使不起力了。」
「你回来好不好,今天是我生日,你回来。」
「我一个人,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