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店里出来,已经快十二点了。
李成喝了点酒,脸上红扑扑的。他打了一辆专车,说要送我。
在车上,他轻轻拉着我的手,又轻轻在我耳边说:和他在一起好不好?他的朋友都喜欢我。他觉得我们俩在一起能过得不错。
我说,我要想一想。
这个回答好像在他意料之中。
他笑着摸我的手说:「想吧,别想个十年八年的就行。」
我笑着说,不会让他等那么久。
我心里想,我自己也等不了那么久。
不到一周,我就给了他明确回复,同意先跟他试试。
李成挺高兴,当天跑到王府井买了一只古法金的实心手镯,说看见同事戴着好看,就想给我也买一个,当定情信物。
他还说,他不是个时髦的人,不懂女孩喜欢什么,觉得金手镯永远不贬值,比送个手机、包包要好得多。
我开开心心戴上,告诉他我认可这种想法,谢谢他。
他把我抱在怀里。
「谢什么呀傻丫头!给媳妇儿买金首饰,那还不是应该的呀!」
当晚,我住在了他家。
完事之后,他抱着我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我现在算是懂了,以前真是不懂。」
我明白,他还在回味。他对刚才的我很满意。
这种满意,让我难过。
说实话,在李成家的那一夜,是我十年来最放肆的一夜,也是最难过的一夜。
从前跟冯国超在一起跟别人合租,办这种事永远不敢叫出声来,经常要找其他室友不在家的时候,才敢稍微放肆一点点。
但尽管如此,也还是可能被打扰。
甚至有一次,夜里兴致来了、弄到一半,有人敲门问网线是不是拔掉了,怎么上不了网了。
所以,我们做这种事的频率不高。
而在李成家里,不知道为什么,我无数次想起和冯国超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为了不再想起那些心酸和失落,我只能更加投入。
那天之后,李成明显对我更好了。
我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从前没有过的怜爱和心疼。
他微笑着说,疫情期间别冒险回家,就留北京过年吧。
看他这样,我踏实了。
我渐渐不怎么想到冯国超了。
就在我以为要把他忘了的时候,他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