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赐娴以前从未闹过,既然现在陆时卿说她闹,那她便让他看看她真的闹起来的模样!
反正她也没有多久好活了,这最后一年时光,她不愿将他让给任何人
陆时卿眼中腾地窜起一股怒意,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他将方瑶搂进怀里,眼神冷冷地看向元赐娴,声音冰冷:夫人身体不好,就在院子里好好休养吧,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要出来了。
元赐娴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他这是要软禁她吗?
陆时卿,你当真要对我如此狠心?她的指甲不自觉陷入皮肉,忍不住大声问他。
可陆时卿没有回答,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曾留下,搂着方瑶就离开了前厅。
屋外的风忽然呼啸而过,呜呜的像是有人低泣的声音。
元赐娴蹲下身紧紧揽住自己的身子,想要汲取到一丝暖意。
可今年的冬日来得未免太早。
她竟冷得浑身颤抖,心都仿佛要凝结成冰。
一个月的时间倏忽而过。
天气已经越发寒冷,芷兰居里的几棵树,树叶枯黄凋零,满目苍凉。
咳咳房间里传来元赐娴时不时的咳嗽声。
元心替她掩好披风,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摇篮里的女儿像小猫一样抓着她一根手指不放,小小声地哭。
元赐娴轻轻拍着哄她,却怎么也哄不好,心都要被哭碎了。
已经一个月了,她被看管在这院子里,一步也出不去。
而陆时卿也未曾来看过她与女儿一眼。
即便这十年的夫妻之情冷了,难道连她为他生下的孩子,他也全然不当回事了吗?
一旁的元心也是看着着急:小姐,今日厨房送来的饭都冷了,玉儿小姐的奶娘也找不到人,只怕她是饿了。
元赐娴摇着摇篮的手顿了顿,生孩子已经熬干了她的命。
你去厨房要一碗米糊。她勉强挤出一个笑来宽慰道,别担心,此事我会跟侯爷说的。
明日便是玉儿的满月宴了,她便能见到陆时卿了。
这一月来,她想了很多。
她快死了,护不了着玉儿长大了,她得在死前安排好一切。
夜色降临,玉儿吃过元心好不容易拿来的米糊,便满足的被哄睡了。
元赐娴吹了灯,刚刚躺上床,空气中突然弥漫起一股奇怪的香味。
她不一会儿便好似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吱门被轻轻推开,发出极小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矮小猥琐的身影走了进来。
他目标明确的走向元赐娴的床边。
这时,元赐娴陡然睁开眼,眼睛分明清醒得很。
她从小泡在毒虫毒草堆里,怎会被小小迷药迷晕。
那人心中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元赐娴手中金簪便抵在了他的脖颈处。
那人被吓得不轻,连声哀求:夫人饶命啊!
元赐娴眉心紧皱,侯府戒备森严,她这儿更是被围得死死的,她想出院子都不行,这人是怎么偷偷跑进来的?
金簪锋利的簪头刺破男人的喉咙,元赐娴冷声问道:谁派你来的?!
这时门口却忽然传来密集而又急促的脚步声。
嘭一声响,她的房门被人猛地踹开。
元赐娴一惊,抬眼便看见陆时卿怒气冲冲闯进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