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还跟着的方瑶和一群下人。
陆时卿面若寒霜,怒火已经烧红了他的眼。
他大步走上前,一把掐着那男人的脖子就拎了起来,眼睛猩红:元赐娴,我纳妾你就敢偷人?
他竟连问都没问就给她定了罪?
元赐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十年枕边人,在他心里,她原来就是这种人?
元赐娴的心一下冰冷,随即冷冷反问:这院子被你围得严严实实,他怎么进来的,不是该我问你吗?
元赐娴的话毫不客气,陆时卿心中戾气又是一涨,他掐着那男人的脖子贯在地上,狠狠一脚踹了过去:说!你怎么进来的?
男人口吐鲜血,看着他身后方瑶狠毒的眼,心中一颤。
于是便闭着眼趴在地上磕头:侯爷饶命,这几年您总不来夫人这里,夫人寂寞,便便逼小人前来,那后院侧门小人翻惯了,便求侯爷饶命啊!
元赐娴浑身一震,这人答得如此滴水不漏,想来今日不能善了了。
我不认识他。她直直看向陆时卿,只问他:你信我吗?
陆时卿看着元赐娴清澈的眼,一言未发。
突然,他眼神狠厉,却是拔剑向那男人心口刺去。
只要想到别的男人可能染指过她,他就气得发疯,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血流一地,血腥味刺鼻而来。
这一剑便是最好的回答了。
元赐娴自嘲一笑。
心像被一只大手紧紧厄住,疼得喘不过气。
他不信她。
十年,原来是一分余地都不愿给她留,便是再逼问几句也不愿意,就这样给她定了罪。
空气一时凝滞,血腥味刺激得睡在摇篮中的孩子突然醒来,哇哇大哭。
方瑶眼波一闪,她盈盈走上前,轻轻摇着摇篮笑道:姐姐,玉儿长得可真好看,就是不像你,也不像侯爷呢
元赐娴脸色一变,骇然看向方瑶,冷冷厉喝:你再敢胡说八道试试!
方瑶忙靠在陆时卿怀中,一脸委屈:侯爷,妾身只是关心姐姐,姐姐这副模样,倒像是心虚
陆时卿搂住方瑶,面无表情地看着大哭的孩子,又看了一眼元赐娴,眼中闪过一抹暗光。
元赐娴的心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
最终,陆时卿一言为发,他沉着脸带着方瑶往外走。
元赐娴心中不安,她追上去,想告诉陆时卿她活不长了
可她才走到门口就被人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陆时卿搂着方瑶走远。
人和人真是数不清的劫数,说爱的是他,说一辈子的是他,如今变心不信她的还是他。
这一夜,元赐娴彻夜未眠。
一大早,元心端着热水来服侍她洗漱,发现她捂着帕子咳嗽不止。
元心急忙上前,却看见那绣帕上都是血。
元心抓着她的手,终于忍不住掉哭着说:圣女,你怎么这么傻,为了给这么个男人生孩子,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元赐娴苦笑一声,眼中酸涩。
中原男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总是不忍心他没有后代的。
将染血的绣帕收拾好,元赐娴刚准备带着孩子去找陆时卿,门却先一步被推开了。
陆时卿站在门口,逆着光的身影让元赐娴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轻轻说:孩子的满月宴过后,我有话要对你说。
陆时卿淡淡一眼扫过她,眼中是透不进光的阴鹜。
他语气冷冽:有什么话就现在说,已经没有什么满月宴了。
元赐娴身形一怔,心头窜起一股寒意: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时卿眼神冰冷地看着摇篮中睡得噘着嘴的孩子:满月宴我已经取消了。
他话音刚落,便看见方瑶带着一个大夫走进来,笑意深沉:姐姐,总要确定孩子是侯爷的种才好举办宴会啊。
陆时卿漠然地看了一眼那大夫:准备滴血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