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莘转身,灯火笼罩着他,亦没有驱散他身上的寒意。
即使是来算账的,但该有的礼仪还是没少。
“夜深了,何事找我?”霍夫人一手撑在塌上的小几上,闭着眼眸,略带慵懒。
凤莘启唇:“夏莹意图谋害朝廷命官,已被我带去诏狱,关起来了。”
“她谋害谁了?”
霍夫人闻言,骤然睁眼,便对上凤莘洞悉一切的眼神。
霍夫人心里咯噔一下,便听凤莘充满讽刺你地问道:“母亲是在担忧我还是在担忧您一直庇护的干女儿?”
夏莹和霍府无亲无故,被霍老夫人留在霍府,便是以干女儿的名义。
霍夫人来到凤莘面前,一脸关怀地看着他:“当然是关心你,你可有受伤?没想到我如此宠爱夏莹,她竟然敢害你,就算你不将她抓起来,娘也绝不会放过她。”
“就凭她,还伤不了我,伤我的是您。”
霍夫人闻言,伤心的指着自己的心口道:“我是你娘,世界上谁都有可能害你,只有我,不可能害你。”
凤莘见她一直在和夏莹撇清关系,一脸失望:“您不必装作一切都和您没关系的样子,今日,若不是有您的帮助,就凭区区一个外人,怎么可能支开我书房的守卫,您怎么会想到给自己的儿子下药?”
他知道,夏莹这些天做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和自己的亲娘脱不了干系。
霍夫人见状,气上心头,怔怔地退后两步,一股脑将心里话全都一箩筐的吐露出来。“那叶凌月有什么好,过去两年成亲,你对她不闻不间,知你不喜她,我当然不能任由一个折磨我儿子的女人好过。”
“如今你喜欢上她了,本是皆大欢喜,可她却命短,没福气享受,要是她死了,凭你的脾气,你还不得跟着她去啊!那你让我怎么办?让霍家怎么办?”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给霍家留后!”
凤莘彻底失望了,心底也不再有期盼。
“从今往后,霍府就是您一个人说了算,您尽可以过寄旁支的儿子继承霍家,不管您干什么,我都不会干涉。”
“你要去哪?”霍母一脸恐慌。
“我来告诉母亲一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会带婳婳去北山庄子上养病。”
凤莘直接通知,并不是征求她的意见。
说完,拱手作揖,便转身离去。
霍夫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力的跌落在椅子上。
最终,她还是失去了自己的儿子。
叶凌月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京城北山别庄了。
“醒了。”
凤莘见她醒了,终于露出了这些天来的第一个笑容。
他将叶凌月扶起,替她在背后垫上枕头,让她靠上。
叶凌月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有些虚弱地开口:“我们这是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