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久经情场,家里应该……有点存货吧……
我迟疑了半天,问:你家,有没有卫生巾?
江司砚的视线在我的脸色短暂地僵持了一秒,缓慢又耐心地确认:卫生巾?
那一瞬间,我仿佛有种江司砚的精英脑子宕机了的感觉。
对,我咬了咬牙,没有吗?
没有……江司砚的表情很微妙,甚至有些严肃,你等一下,楼下有超市。
他捞起衣服,重新出了门。
我正坐在马桶上的时候,江司砚打来了电话。
接起后,江司砚声音发紧:哪个牌子?
随便。
还有长度……
我挠了挠头,越长越好……
接着,我就听见江司砚转头对销售员说:来包卫生巾,越长越好,牌子随便。
那语气,仿佛在谈一笔几个亿的单子。
我绝望地捂住脸……
销售员态度很好,只是语速有点快,
先生,女朋友经量多的话,推荐使用姨妈裤,翻身还能不侧漏,贴心又舒适……
我敢打赌,这些词汇,是江司砚从商以来,从未接触过的陌生词汇。
因为她说完很久后,江司砚仍然处于沉默状态,过了会才问:……什么裤?
姨妈裤。
他深吸一口气,都要,谢谢。
请问先生您要哪个牌子呢?
都、要。
我坐在马桶上,挂掉电话,很不厚道地笑出声来。
不一会儿,卫生间的门被敲响。
紧接着,门开了一条小缝,江司砚的手勾着一个塑料袋出现在视野里。
一大包夜用卫生巾,和五花八门的姨妈裤装在一起,和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搭在一起,有些违和。
我忍着笑,说了声:谢谢,江总真是……见多识广。
砰。
江司砚带上了门。
处理完从卫生间走出来的时候,江司砚正坐在餐桌旁,桌面上还摆着一杯早就冲好的红糖水。
我俩对视一眼,我没忍住,又勾起了唇角。
谢谢啊。
我端起红糖水慢慢喝。
江司砚突然开口,卫生巾和姨妈裤有什么区别?
水猛地呛进了肺里,我弯着腰,咳得上不来气,憋得脸都红了。
我发现,他竟然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气恼道:怎么,江总又发现商机了?
他给我递了张纸,又帮我顺了气,笑了笑,下次买顺手。
忙活你自己吧……我躲开江司砚的手,跑远些,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江司砚正在跟人打电话,听内容应该是 C 城的单子。
前不久,C 城的严总特地拜访 A 城,我和江司砚全程陪同,最后,严总还是选择跟江司砚合作。
我一脸幽怨地盯着他。
他感知到我的目光,转过头来,又恢复了依然自得地态度,画倾,眼神是杀不死人的。
我敲了敲桌面,盯着墙角的时钟,叮……
我和江司砚的手机同时响了。
我秘书发来短信:宋总,C 城的单子拿下了。咱们抢在江氏前把合同签了!
我这才咧嘴笑起来,我在 C 城的烈日下蹲了一个下午,好不容易才搞定了他太太,总算没白费。
在未签订合同前,大家各凭本事。
江司砚的黑眸里倒映着那条生意告吹的短信,抬眼静静盯着我。
让江总空欢喜一场,实在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