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也不会担心有人为自己流泪。
罢了,罢了,
我眼皮一重,闭上眼,沉沉地睡去。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上海滩下了好大一场雪。
我站在雪里,
不一会儿日本人的军队袭来,
他们肆无忌惮地杀人,
鲜血染红了整片街道。
国人的惨叫声、呐喊声,接连不断,
我才发觉自己根本无能为力。
乱糟糟,街道乱糟糟,上海乱糟糟,
昔日维护人民的警察变成了走狗,
他们竟与敌人一同杀害国人,
就连军统的士兵也同意与他们合作。
我好久好久没看过雪了
……
今日是我被许知言救下的第一个月。
我的枪伤好得差不多了,
可以下床自由活动。
许知言说我命大,
其实我也这样认为。
许知言,
江州大学的教授,顺华组织的一位成员。
他从日本人手里秘密救下过许多国人,
对我而言是非常值得敬佩的人。
那日,
我托许知言打听了大夫人和几位姨太的下落。
二姨太被那些畜生送去了日本,下落不明。
江礼去救的时候,
只剩下了在审讯室里的大夫人。
因为失联太长时间,
所以三姨太和四姨太比较难找,
再者也没有她俩的画像,
便难上加难了。
说实话,
日本人真的挺畜生的,
害得许多百姓家破人亡。
我告诉许知言,我也想做革命时,
许知言愣住了,
他也许没有想到,
我一个娇气柔弱的小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夜晚我们坐在院子里,
会听到远处时不时地传来枪声。
自从日本人来上海后,
几乎每一个人心都没落下来过。
他们甚至会突然闯进家里搜寻,
很胡闹吧,
很无礼吧,
后来我在许知言嘴里学到了一句话,
叫,鬼子。
鬼子。
小鬼子。
小日本鬼子。
狗日的小日本鬼子。
好像是这么叫的。
这种话从我这种千金小姐嘴里说出来,
毫无违和感。
许知言派我去了重庆。
顺华组织诞生在重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