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我,不怎么在意:「换个便宜的。」
我连忙摆手:「陆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我……」
情急之下,我竟然将我那只受伤的脚抬了起来,陆北几乎是下意识地起身扶我:「慢点。」
「你看,我这脚压根就开不了车嘛!」
他伸手碰了下我肿起的脚,似乎真的在思考:「是我没考虑周全,你开不了车,我接送你上下班。」
我眼睛睁得更大,事情好像变得更加的不可预料了。
「我……」
陆北直接打断我,语气不容拒绝:「骆糖糖,我是老板,你是员工,你没有权利质疑我。」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放开了我,自嘲一笑:「你如果不想我送你,我也可以给你派其他人,只有一点,别坐地铁。」
周围气息一下变冷,我双手扯住了他的衣摆,嘴比脑袋快:「那受伤这段时间就麻烦陆总了,我要蹭你的车了。」
陆北的眼睛好像一下变亮,唇角难以察觉地上扬了几分:「不麻烦,顺路而已。」
于是,我有了专属的司机,盛华集团的总裁,说出去,应当也没人会相信。
我这该死的魅力,陆北总不可能是喜欢我吧?
我赶紧摇摇头,把这荒谬的想法逼出脑袋,我也太敢想了吧。陆北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他这个位置,多的是女人追捧。
但我这人向来没什么出息,特别容易沦陷。
可是很奇怪,我与陆北之间像是隔着一层什么,说不清,道不明。
说暧昧又不像,更像是在互相赌着气,可我与陆北能赌什么气呢?
我以为,进入社会的成年人,大家经受了社会的洗礼,便不会再有年少时那不懂事的恶意。
但我没想到,二十几岁,照样幼稚。只不过是从年少的直白的讨厌换了个虚伪的外包装,借着开玩笑的由头,肆意地表达着他们的恶意。
陆北给了我太多特权,而我却只是个新入职的小助理,享受了老员工都未能享受的待遇。
有人开始不服,他们不敢去找高层理论,只敢在私下说我。
他们将我的学历翻出来说事,开始搞起小团体。你看,二十几岁,三十几岁的成年人其实远比小孩要幼稚得多。
「骆糖糖才刚刚进公司多久,又是配车,又是食堂开早饭,这刘经理的权力可真够大的。」
他们全都以为这是刘经理的私心,却不知道,我压根儿就没要那车,一直都是他们亲爱的陆总在接我上下班。
他们以为,刘经理是我最大的后门。
食堂开早饭,他们明明也方便了许多,早上上班的时间不会那么紧,但他们却只看到了我得到了多少好处。
「骆糖糖,也不是什么名牌大学,我看能进咱公司,也肯定是跟刘经理脱不了关系。」
声音都已经传到我耳边了,再忍就不礼貌了。
我气得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家都看着我。
我慢慢拿起手机,将闺蜜的声音放了出来:「哪个傻逼在说你,老子帮你骂回来!」
我慢条斯理地发语音:「与一群拎不清的傻子计较什么?风水轮流转。」
一边说一边走了出去,独留他们一群人发愣,没办法,以后毕竟是同事,我不能真和他们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