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我管束着他们,虽也勉强能够粉饰太平,却惹得他们心中不满。
而今我不管了,倒看他们如何能折腾出花样来。
果不其然,才过去四日,前院就传来了动静。
家中二弟刘锦州的侍女哭哭啼啼来敲响了我的院门:「大小姐,求您快去救救二少爷吧,少爷他快被老爷打死了!」
我和蓉儿莲儿酥儿在推牌九,任她在外面叫了大半日,才派蓉儿去回了她:「我们小姐身子不好,好容易歇下来,你竟还敢在这里叫嚷!」
「可是少爷她…」那侍女话还没说完,就被蓉儿彭的关了门,只是隔着门冷冷回她一句:「我们小姐说了,真死了再说。」
刘锦州的侍女雪儿平日里惯是个会来事的,但见刘锦州亲近刘婉晴,刘锦州大小事情只与刘婉晴那边通气,倒是等刘锦州惹出祸事了,府中需要人去顶着父亲怒火触霉头的时候,便想起我来。
我坐在房中,听着屋外动静,唇边是止不住地冷笑。
若是这会挨不住她的哭声去了,过会儿哭得可就是我了。
这样的事已经有过太多回,以至于我光坐在这便知道我若去了会发生什么。
无外乎父亲怒火正盛,又舍不得对宝贝儿子真的下狠手。
满屋的女眷偏偏无一人敢出声去护,只待着我一来,便得被母亲和嫡妹救星似往父亲跟前推。
父亲的怒气便顺理成章地找到发泄口。
轻一点便是一巴掌,打得我颊边肿上小半月,不能外出见人。
重点就是上戒鞭,打到我皮开肉绽,只因我教弟无方。
等父亲的怒火宣泄尽了,再到处罚刘锦州时,便是不痛不痒跪两日祠堂了事。
一开始刘锦州还会为我的伤愧疚,然而等刘婉晴去祠堂偷偷给他递了几回吃食,和他咬着耳朵说些我在背后骂刘锦州不成器拖累我的话。
他便又加倍的记恨上我。
「长姐替母亲管着家中,不得不替你挡这一遭,心头怨你为她惹来麻烦也是应该的。」
刘婉晴轻巧说着,三言两语就将我对刘锦州的关护化作怨怼。
随后又是红了眼眶,向着高她许多的兄长一脸忧切:「二哥,你当时可吓坏我了,那会我心里已经下定主意,若是父亲要打你,我拼死也得替你挡着,却没想到让长姐抢了先,我真是没用,你心头会不会因为这个怪我…」
「不会。」当时的刘锦州答得斩钉截铁:「我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出来你才是真心对我好的人,怎么会舍得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