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刘贵人,凡事有因果,可惜你不懂。」
「什么意思?」
「你只要明白,我不死,你才能活。「
刘轻语瞬间失去了力气,脸色苍白。
我平静地对宫人们说道:「都下去吧,刘贵人忙忘了,这金簪是她赏赐给我的。」众人看着刘轻语,她最终挥挥手,让那些人退下。
我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这锦绣宫怕是要变了,我要早做打算。
这晚,依然是我陪同刘贵人前去侍寝。
帝王站在寝殿前,负手而立,我站在帝王身后,低眉顺眼。
一阵凉风吹过,帝王捏着我的下巴,逼我抬头。
数步之外,几个太监抬着沐浴后的刘贵人进了偏殿,后面跟了七个带刀侍卫。
我眼中的震惊,一闪而过。
「怕了?看到了什么?」
帝王清冷威严的声音,足以传到偏殿中,也足够刘轻语听清楚。
「奴婢什么也没看到。」
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掌心里却捏满了冷汗。
伴君如伴虎。
回到主殿,帝王盯着我的脸看了许久:「有些蠢货,不得好死。」
我生生打了个寒颤。
「罢了,睡吧。」
他似是叹了口气,见我不动,索性拉着我躺下。
难得轻松一次,我本该珍惜机会早些休息,可我躺在龙榻上,却始终难以入眠。
已过寅时,偏殿中刘轻语压抑的哭泣声,断断续续地传来。
怕是性命堪忧。
我微微侧头,帝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少了素日的威严冷漠,平添了几分柔和,倒也风流倜傥。
我忍不住叹口气,轻轻翻了个身。
下一刻,一只胳膊突然横了过来。
「原来不侍寝,你竟然失望得睡不着?如此,朕圆了你的心思便是。」
「我——」
「说,你喜欢朕。」
我到了嘴边的话,生生变了:「我喜欢——陛下。「
尽管我说得颇为不情愿,但帝王却很开心。
「这可是你亲口说的,记住你的话。」
我捏紧了拳头,为我违心的话,默默地承受后果。
我气得想捶死压着我的无耻之徒,可是以卵击石的事情我不会做。
我又不傻。
第二日,帝王心情颇好,神清气爽地去上朝。
临走前,捏着我的后脖子提醒:「别忘了你昨晚说的话。」
我睡意正浓,被扰了清梦甚是不爽,气得拍他的手:「知道了,小阿衡,别烦我。」
周围气氛瞬变,两道灼热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瞬间清醒,一下爬起来跪在地上:「皇上恕罪。」
落在我身上的热度逐渐散去,帝王威严幽冷的声音响起。
」想吃甜糕让大监去传,这点小事,无需跟朕说。「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默默地穿好衣服。
万幸,是我做了个梦。
此后,刘贵人圣宠越盛,而她脸上的面纱,从未摘掉过。
没多久,刘贵人变得异常暴躁。
侍寝回来便把自己泡在浴桶中,一遍遍地清洗。
看着抬到锦绣宫的赏赐,她的眼中不再是喜悦,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
整个锦绣宫,人人自危。
刘轻语每每看着我,眼神总是变了又变。
时而忧虑,时而愤恨,时而迫切,时而哀求。
可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宫女,尚且自身难保。
大监来宣旨时候,刘贵人晃了晃,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还不到一月时间,刘贵人消瘦了一圈,眼窝都陷了下去。
我捏了捏指尖,终究是抬手扶了她,起身后悄悄塞了一块无事牌给大监:「大监,刘贵人身体抱恙,侍寝之事,能否暂缓?」
大监虽然是太监,却是帝王身边的红人,他的话,多少有些分量。
「姑娘,这事,老奴做不得主。」
大监朝我行了个礼,将无事牌还给我,转身离去。
我看着手里的无事牌,转身递给了刘贵人。
无事牌,根本敌不过圣意难违。
刘贵人又将无事牌塞回我手里,近乎哀求:「崭秋,救救我,你说过你活着我就能活着,我再不找你麻烦,这些赏赐都给你。」
我捏着无事牌,指尖发白。
「刘贵人莫说胡话,当心隔墙有耳。」
晚些时候,刘贵人高烧不退、陷入昏迷,太医开了药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