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画室出来后,我点开手机屏幕,99+的消息瞬间刷满了屏幕。
随意划拉几下,多是不堪入目的辱骂词汇:
“我让你带你妈滚,你个贱人,居然敢住我家整整两年,还占我房间?”
“是不是还没有被我打够?信不信我一落地第一件事情就是抽死你!”
“不愧是不要脸的婊子养的……”
“……”
我住进于家的事,最开始在我的请求下,一直瞒着在国外的于青宁。
于青宁两年没回国,这件事也就瞒了两年。
只不过最近我“不小心”出镜了于峰钊和她的视频对话,让她知晓了我的存在。
于青宁一下急了,当即订了机票要回来。
于峰钊和程霜这两年已经对我很放心,面对于青宁的歇斯底里时还说会护着我。
我目光淡然,点开聊天界面,在对方持续不断的输出中,慢条斯理在对话框写下:
“青宁,叔叔让我下午三点去机场接你回家,我们一家人好久没见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以后我们要和和气气的。”
我把于峰钊和程霜这两年给我洗的脑,一字不漏地还给于青宁。
打字的时候下意识有些反胃恶心,但是一想到于青宁会更恶心更生气,我又舒心了。
轻点发送后,我收起手机,忍不住轻笑出声。
肩膀冷不丁被人轻拍一下,一道清悦爽朗的男声从耳侧传来:“心心,你笑什么呢?”
我习惯性用手指抵开男生凑得很近的脑袋,平复笑意道:“笑狗急的都跳脚了。”
“那一定很有趣。”男生似懂非懂,“毕竟能让心心都笑了。”
“确实很有趣。”我转身面向他,“还有,祝藏,你应该叫我姐。”
画室里小我三个月的都叫我姐姐,只有他,小我半年,却只叫我的小名。
而他的心思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我习惯了。”祝藏垂头捻指腹未干的颜料,声音闷了下来。
他今天套了件灰色的针织卫衣,一头刚染的白毛被按在帽子下,帽檐下的碎发点缀着,露出一双低垂的桃花眼,乖帅乖帅的。
我第一次见他时,就在心里暗暗猜测他父母的颜值得多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