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昨天一出门她就后悔了,司夜寒明明是在用激将法,她怎么就没沉住气。
出门容易进门难,要是一直赖在翊王府,融化司夜寒那个冰块不是早晚的事?
夏夫人看夏星辰一副忧心的模样,以为夏相国的话让她难受了。
忙不迭安慰:“囡囡,别把父亲的话放在心上,他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不过是在心疼你罢了。”
“母亲我知道的。”夏星辰挽住夏夫人胳膊,反过来安慰道:“母亲您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夏星辰说着挽着夏夫人的胳膊就往外走,“好久没跟母亲出去逛逛了,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
夏夫人愣了瞬,露出为难的神色。
人言可畏,现在街头巷尾都将夏星辰的事当成谈资,她倒是不在意,倒是担心夏星辰听了会难受。
夏星辰性子刚烈,受点刺激就爱大哭大闹。
夏星辰一眼洞穿夏夫人的心思,“母亲,女儿不怕人说!您就等着吧,要不了两天翊王就会八抬大轿来请我回去!”
夏夫人心里一惊,完了,她这女儿怕是真的受打击过度,开始说胡话了!
翊王休书都写了,证明心意已决,怎么可能来接她呢。
为了不再给夏星辰刺激,夏夫人心情复杂附和点头。
“嗯嗯,说不定过两天翊王真就想通了。”
请大夫开几副安神的中药这事刻不容缓了。
母女二人上了街,夏星辰心情愉悦,左手一串糖葫芦右手肉包子,吃得开心极了。
耳边那些闲言碎语她全都听不见。
经过一家药铺,夏夫人停了下来,她正想如何支开夏星辰好进去开几副安神药,没想到夏星辰率先开了口。
“母亲,我们去药铺抓几副药吧!”
夏夫人又是一惊,怎么,她表现得很明显吗?
她开口试探问道:“囡囡是身子不爽吗?好端端的开什么药?”
夏星辰一口咬下最后一颗糖葫芦,酸甜滋味在口腔里蔓延开,好吃得全身苏爽。
她眯眼意味深长答道:“安、胎、药!”
夏星辰的话不轻不重,刚好让过路的人都听得清听得到,惹来不少过路人侧目。
当然,最震惊的还是夏夫人。
她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愣了半晌才终于开口。
“囡囡你说胡话了,你,你怎么可能需要安胎药!你成亲才五天!”
夏星辰促狭一笑,“母亲,我跟翊王认识可不止五天。”
夏夫人的脸涨得通红,霎时明白夏星辰的言下之意。
她惊得瞪大眼睛,拉着夏星辰就往暗处去。
“言儿,你莫不是受了刺激,脑子坏了不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夏星辰淡定抚慰夏夫人胸口,笃定道:“母亲,你没有听错,女儿要买的就是安胎药。”
夏夫人脸色一青,眼神下意识扫向她的小腹。
忐忑问出心中猜疑:“难不成你,有孕了?”
夏星辰挑眉笑了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拉着夏夫人的往药铺里走。
“母亲,你随我抓药就是了。”
一盏茶的功夫,相国府被休了嫡女千金夏星辰怀了身孕的事传遍了整个苑城。
相国府内,夏相国重重地将茶盏墩在了桌子上,捻着胡须的瑟瑟发抖。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夏夫人颤了一下,向坐在对面的儿子夏安奕使眼色,想让他帮正在罚跪的夏星辰说说好话。
她又看了一眼跪在正堂中央的夏星辰,脸上没半分惧意,好像事情与她无关一般。
夏夫人在心中暗叹:真是个活冤家!
夏星辰自是不慌的,夏相国生气向来是雨点大雷声小。
如若不然,婚前也不会放任她缠着太子不放。
夏安奕用力朝她眨了眨眼睛,用唇语跟她说话。
夏星辰看着他的嘴型默默读出声来:“服软,乖乖认错……”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
两侧在旁伺候的丫鬟小厮们忍不住偷笑,夏相国的脸色五彩斑斓的,青了绿,绿了又红。
终于,他再也忍不住了,拿起茶盏往地上一摔。
茶水在地上溅开,碎瓷片满地。
他愤怒道:“混账东西!我迟早有一天会被你气死不可!你将礼义廉耻置于何地?你可知街头巷尾的人是如何议论你的?”
闻言,夏星辰敛了脸上的笑意,她知道父亲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气氛烘托到位,有必要推动一下进展了。
夏星辰抖了抖襦裙,挺直了脊背向父亲行道歉礼。
“父亲,是女儿不孝让您生气,您可以打我骂我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说着,她的喉头一梗,鼻子发酸眼眶便红了,刚还嬉笑着的小脸添上了无辜和可怜。
夏星辰接着说:“父亲,嫁给六皇子之后我从明夏父亲和兄长的用心,他是个顶好的人,女儿想跟他长相厮守,不是您教我若真想要一样东西便要竭尽全力争取,为了余生的幸福,女儿想要赌一把!”
夏星辰的振振有词让夏相国语塞,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夏安奕见状立刻帮夏星辰说起好话:“父亲,妹妹的做法固然不对,但她说的也并不过错,我可以为她作证她对六皇子的心意天地日月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