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灵骨，净是暖的。

眼泪在也忍不住流了出来，红光散去，姜知意的眼眸也恢复澄澈，可她的眼里却涌动着无尽的哀伤。

“娘……”

泪滴啪嗒啪嗒落在手心里，滚烫的热度和灵骨的温暖交相感受，像是娘亲在回应她。

十年来，姜知意荒芜的心第一次有了温暖。

可就在这时，缓过来的沈华嫣却提剑冲了上来——

“姜知意！我要杀了你！”

姜知意护好手心的灵骨，却不想，剑光已经近前，而这剑光，竟然也包裹着佛光，和十年前刺她的那把剑一样！

姜知意眼眸一冷，提剑迎上，可陆辰安却突然冲了进来。

姜知意的心中更寒，她正运转灵力准备奋力一击时，却发现陆辰安竟然挡在了她面前！

姜知意退后一步，只见陆辰安徒手握着剑刃，鲜血顺着见剑身话落，仿佛血液都成了金色。

沈华嫣不甘喊道：“陆辰安，这妖女发狂杀了我母后！你竟还要护着她！你要这皇城的人都被她杀了才甘心吗？！”

陆辰安始终冷着脸，知道剑身的佛光消失之后，他才扯过剑折断，扔掉。

还冲沈华嫣冷着脸说：“我只见到你提剑杀人。”

沈华嫣脸色惨白退后几步，神色有些扭曲喊道：“陆辰安，你已经被姜知意迷了心智！你不配做沈国的国师！”

可跟着陆辰安过来的人，却没有人会应沈华嫣的话，包括不远处的沈国现任皇帝。

陆辰安不再理会沈华嫣，而是转身冲姜知意温柔说：“有没有伤到哪里？”

姜知意一脸复杂望着陆辰安，不明白他现在弄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见姜知意不理他，陆辰安又问：“你还要去哪里？我陪你可好？”

他一脸真诚，可姜知意却总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勾唇一笑，却说：“说得这么动听，那我若是去杀人，你也陪我？”

她就不信，总记得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的陆辰安敢应下她。

果不其然，接下来就见陆辰安皱眉劝到，“阿云，别再造杀孽了。”

姜知意眼中闪过嘲讽，说：“陆辰安，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护着我来咸都的这一路上，你杀的人还少吗？”

不远处的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姜知意竟然是陆辰安亲自护送回咸都的，那是否意味着，姜知意杀人也是陆辰安纵容的？

一时间，众人望向陆辰安的目光复杂至极。

陆辰安知道姜知意故意这样说的用意，但他也无意解释，他如今，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他在乎的，只有一个姜知意罢了。

可她却怎么也不愿信他。

微顿一秒以后，陆辰安又说：“阿云，这不一样，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

姜知意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打断说：“那你怎么就知道我杀的人不该杀？”

姜知意冷哼一声，朝着沈微澜那边示意，讥讽说：“你不是一向对黑巫禁术嫉恶如仇吗？怎么沈微澜在你眼皮子底下偷学了这么多年，你竟然毫无察觉？”

话落，像是应证姜知意的话，沈微澜突然化作了一阵黑雾，瞬间只剩下衣袍。

不远处的人纷纷大惊失色，各自退后，他们看向沈华嫣的目光也暗含警惕。

沈华嫣一慌，立即大喊：“不是的！我母后是无辜的，都是姜知意搞的鬼！是她自己练习了黑巫禁术嫁祸到我母后身上的。”

姜知意冷笑一声，也不和沈华嫣在这个问题上争论，只问：“你这样紧张？莫不是心虚？”

沈华嫣握紧衣袍，强装镇定说：“你以为你随口污蔑几句就能说什么是什么？”

姜知意微微一笑，说：“我既然这么说了自然有法子证明，只是你该试吗？”

沈华嫣死死咬住唇，不敢答应。

姜知意了然一笑，继续说：“没有觉醒灵巫之力的人就算强行剥夺他人的灵骨也无法修炼。而唯一能修习的只有黑巫禁术。”

沈华嫣此刻连镇静都做不到了。

姜知意竟然都知道！

而姜知意的话语还没有听，她走向沈华嫣继续说：“灵巫之力从来都是幼年边觉醒，怎么你沈华嫣却在及笄之年才觉醒？你以为这一切都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

“住口！你给我去死吧！”

沈华嫣突然运转灵力朝姜知意击去——

沈华嫣的琵琶骨处，灵力涌出的竟然也是一阵黑雾！

且黑雾和沈微澜身上散发出来的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