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下北夜寒后,那宫奴不知何故淹死在了宫中池塘,至此五皇子便过继给了当朝贵妃名下。
察觉到床上的牧浅歌醒来,北夜寒倒了一杯茶递了进来。
“你先喝些茶水,再慢慢同我说话。”北夜寒温润有礼,没有半点失礼。
牧浅歌接过茶水喝了好几口,太久没有说话,她的确嗓子干哑的厉害。
茶水喝下后,牧浅歌才开口出声:“见过五殿下,不知此处是何地?我又为何会在这?”
此时她脑中的记忆一片混沌,只能依稀记得自己在等家姐买东西回来。
北夜寒不紧不慢的解释道:“这是我私人的小院,此番我本是前来游玩,却不想碰上景南叛乱,途中遇到你便顺手救了。”
听到这话,牧浅歌迷茫一瞬,这事她竟毫无记忆。
沉默片刻后,她只道谢:“多谢五殿下相救。”
北夜寒连连摆手,眉目谦和:“景夫人见外了,景侯可是我北国的肱骨之臣,我救你理所应当。”
牧浅歌听到顾夜恒的名讳时,眼里的亮光一瞬间泯灭了。
曾经她将他视为自己的全部,甚至可以不惧生死。
而如今这荒唐的梦醒了,她只想与他此生再无瓜葛。
明锐察觉到牧浅歌的情绪变化,北夜寒自觉地没有再提。
“既然你不喜,那我便改口叫你乔小姐可好?”
牧浅歌浅笑的点点头,于她而言只要不是和顾夜恒搭边,叫什么都无所谓。
两人四目相对,相继无言。
最后还是门外的丫鬟敲响了门,才打破了这片安静。
“殿下,景夫人的药熬好了。”
“进来吧。”声音不冷不淡。
一个相貌清秀的丫鬟端着热呼的汤药走了进来。
随即起身让出了位置:“明月,你伺候好乔小姐,我出去一下。”
明月规规矩矩地点头:“是。”
不再多言,转身就走出了出去。
待他走后,牧浅歌接过药一饮而尽,抬眸看向明月问道:“你可知我昏睡多久了?”
闻声,明月先是一愣,而后思索片刻答道:“回乔小姐,算上今日刚好二十日。”
“二十日……竟这么久?”牧浅歌垂下眼眸,二十日足矣改变很多事情。
没过多久她又抬眸问道:“那景南可安定了?”
明月乖巧点头:“十日前就安定下来了,只是听闻扬州城中不少人遇难,连镇北将军府都惨遭血洗。”
这话一落下,牧浅歌瞳孔地震,脸色变得煞白:“你说……什么?”
明月以为自己没说清,继而重复道:“镇北将军府祁家上下二十一口人无一生还,全遭惨死。”
牧浅歌脸上的血色尽失,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难道唯一的亲人也不在了吗?
越往下想,她的心就越发慌乱起来。
“五殿下现在哪?劳烦带我去见他。”
慌乱的穿好鞋后,牧浅歌就要往门外走去,明月见状急忙拦下。
“乔小姐你先莫慌,奴婢代你去找殿下便是,你且在房中先等着。”明月温声安慰。
牧浅歌这才意识到刚刚的失礼,顿住了脚步,转头目色焦急的望着明月:“劳烦你去跑一趟了。”
明月抿唇点头,转身出了门。
空荡荡的卧室安静下来,牧浅歌攥紧手不安的来回踱步。
现如今的她什么法子都没有,除了等别无他法。
另一边。
明月跑到书房找到北夜寒:“殿下,乔小姐想见你。”
北夜寒停下手中的毛笔,闻声抬眸,语气淡淡:“所谓何事?”
“大抵是因为景南镇北将军府灭门的事情。”明月垂着眼眸一五一十的回道。
听到这,北夜寒的眸光一闪,薄唇勾起一抹浅笑将书案上写好的信笺折进信封站起身。
“本殿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过会便过去。”
“是。”明月俯身行礼,转身走出了书房门。
明月走后不久,北夜寒唤来了身边的侍卫严天,将写好的信笺也交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