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琛抬头,“如果我死了,你能原谅我,那我如你所愿。”说着,墨玉琛拿起旁边的水果刀,往自己的手臂上扎去。
江暮辞反应迅速,一把拍掉他手里的刀,吼道:“你这样做,只会让我后半生不好过!你已经毁掉了我的前半生,还要毁我后半生吗?”
墨玉琛一把抱住江暮辞,深情道:“我从没想过毁你,我一直都希望能给你幸福,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
“那你为什么要伤害我?”江暮辞一拳又一拳地打在墨玉琛的胸膛上,放声痛哭。
墨玉琛任她打,“都是我的错,是我眼瞎。”
最后,江暮辞打累了,瘫倒在墨玉琛怀里,眼睛红肿一片,昏睡过去那刻,她还不忘说:“我才不原谅你,人渣……”
“宝贝,对不起。”
墨玉琛在江暮辞额头上落下一吻。
夜里。
江暮辞醒来,发现自己被墨玉琛抱着,而她还一副小鸟依人的状态窝在墨玉琛的怀里。
“啊——”
江暮辞毫不留情地在墨玉琛的腰间上掐了一把,直接把墨玉琛掐醒了。
“给我滚出去睡!”江暮辞咬牙道。
墨玉琛厚着脸皮,死死地搂着江暮辞,说:“我不要,别忘了,我们是合法夫妻,我跟你睡一起,是合情合理的。”
“那我们明天离婚。”
“休想。”
“你!”江暮辞气得直咬后牙槽,抬起腿,想把墨玉琛踢下床,“我让你滚下床。”
墨玉琛抱紧她,结果两人一起滚下了床。
扑通一声,两人摔在地板上。
即便这样,他还是搂着江暮辞不放,说:“今晚是我这一年里睡得最安心,最舒服的一晚了,你就让我留在这里吧。”
此时的墨玉琛像极了一只小奶狗,加上他那慵懒的睡姿,以及全身心依赖江暮辞的模样,江暮辞承认她心软了。
“就今晚,再有下次,我一定踹你出去。”
上了床,关上灯,黑暗里,墨玉琛的嘴角可疑地扬了扬。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一定要把江暮辞的心拉回来。
转天下午。
一个不起眼的饭馆里。
江可可跟刘梅到的时候,那个男人早早在等她们了。
“钱带来了没?”一开口,那个男人就要钱。
“我只带了五十万过来,剩下的,我等会再去取
。”江可可将一个箱子交给他。
男人打开一条缝,扫了一眼,眼里是掩不住的贪婪,说:“我跟你们一起去。”
江可可跟刘梅对视一眼,点头说:“可以。”
三人上了车后,江可可提出让家暴男开车,他也同意了。
等车开到一个车流比较少的十字路口时,一辆货车突然拐弯过来,猛地撞向他们的车。
江可可跟刘梅抓紧时间跳车,只是受到擦伤。
就在这时,车头突然起火,家暴男想打开车门,发现他的腿被卡住了,他立马大声向江可可她们求救,江可可瞄到附近有摄像头,于是装作一脸的惶恐慌张,故意软了腿的样子,就是不过去。
砰的一声,车头爆炸了。
等消防车赶来,家暴男已经被活活烧死。
远远地。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马路边。
“我去,这对母女可真够狠的。”白茜把整个过程都看在眼里,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江暮辞眼眸微冷,说:“这就是她们的本性。”只要挡了她们的路,她们就敢做任何事,跟疯子无异。
不过这个家暴男也是死有余辜,当初他害死她的孩子,还亲手打死自己的妻子,就该想到有这一天。
死无全尸!
他这个下场,是江暮辞预料到的。
她让家暴男去威胁江可可,就猜到江可可不会轻易妥协,狗咬狗,还不用脏了她的手,她觉得这种游戏挺好玩的。
“暮辞,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白茜问。
“当然是收拾江可可!”
当天下午,这场车祸上了新闻,之后又被人爆料,说是蓄意谋杀。
很快,江可可母女两人被同时告了,因为有人提供了她们作案的过程。
随后不到一天的时间,警局又收到一份资料,其中有一段录音,更加坐实了江可可行凶的目的。
在江可可被关押的那天,江暮辞更是一纸讼书将江可可告上法庭。
江可可彻底身败名裂。
没过多久,江父找上江暮辞,希望她放过江可可。
“我不是圣人,她做了那么多坏事,是时候自食恶果了!”江暮辞冷冷道。
“可她毕竟是你妹妹啊,我们没了之后,你们就是相互扶持的家人,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坐牢啊。”江父打起了亲情牌。
“在她抢我丈夫,害我失去工作,还间接
害死我孩子那刻起,我就没你们这些所谓的亲人!”
“就这一次,算我这个老父亲求你了。”
“送客!”
江暮辞无意多说,起身走人。
身后,江父什么脏话都骂了出来,甚至大喊没她这个女儿。
果然,只要跟江可可比,她永远是最没分量的那个。
半个月后,事情尘埃落定。
江可可被判了五十年,刘梅十年。
从法院出来,江暮辞狠狠地大哭了一场。
那天的雨很大,她没有撑伞,独自一人走在路上,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只知道她为她的孩子报仇了。
忍耐了一年,做足了一切准备,她为的就是一击即中。
如今,所有坏人都得到了报应。
孩子,你安息吧。
走着走着,江暮辞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天空雷鸣电闪,黑沉沉的乌云好像有下不尽的雨似的,倾盆大雨哗哗而下。
这时,一把大伞撑过来,替江暮辞挡住了所有风雨。
“乖,别哭了,我带你回家。”
看着伸过来的大手,江暮辞哭了又笑,笑了又哭,“为什么你不能早点看清真相,也许这样我们的孩子就不会死……”
“都是我的错。”
虽然医生说过那个孩子存活下来的几率很低,但如果他好好呵护江暮辞,说不定还是有机会留住那个孩子的。
墨玉琛蹲下来,抱住江暮辞,安慰说:“等你养好身体,我们再要一个,不,要三个,只要你愿意。”
“你知道患有多囊症,要孩子有多艰难吗?”她等了那么多年才等来一个孩子,说没就没了,这一年来,她每天都生活在自责中,墨玉琛根本不知道她是如何度过每一天的。
“我知道……”
“你不知道!”江暮辞推开他,解开手腕上的纽扣,上面是粉色的三道刀痕。
“如果不是为了帮孩子报仇,我早就死了,这上面的每一刀都在告诉我,我不能死,我要活着,让那些害过我孩子的人下地狱!“
墨玉琛双眸通红,他小心翼翼地捧起江暮辞的手,轻吻着,“对不起。”
微暖的体温传来,江暮辞瞬间褪去全身盔甲,一把抱住墨玉琛,哭道:“就这一会,让我抱抱……”
她好冷,冷得全身心都在打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暮辞靠在墨玉琛怀里,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