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苒患病三年?他竟丝毫不知。
沉默半响后,他忽然站起身走到了门口。
夜七见状,急声问:“侯爷,您这是去哪?”
裴云起遥望着远方,失神回道:“本侯去江南接她回府。”
夜七一愣,急忙出声阻拦:“侯爷此事不可!若是让朝中那些对家知道了定是要大做文章的。”
“本侯心意已决,你现在马上下去打点好回江南的事宜。”裴云起神情坚定,强硬的语气让人不容拒绝。
夜七知道多说无用,只闷声回了句:“是,属下这就去办。”
话落,便匆匆走了出去。
……
夜七刚走一会儿,张良突然匆匆走了进来。
“侯爷,祁夫人站在门外非要见你。”
裴云起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冷吐出两字:“不见。”
张良点了点头,正要去回话,抬头就看到江知画已经走了进来。
“祁夫人……你”他作势走上前想要拦下她,却听到裴云起开口。
“你先下去。”
张良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走了出去。
偌大的书房只剩下两人。
裴云起不紧不慢的起身,抬眸看向江知画语气冰冷:“倘若祁夫人还来要休书便不用再多说,本侯心意已决此生都不会和离。”
他这一生做过的决策无数,唯有此次最为坚决。
听到这话,江知画嘴角扬起一抹冷嘲:“裴侯何必假情假意,倘若你当真对家妹上过心又怎会不知她活的有多痛苦。”
裴云起墨眸一沉,苦涩在心间蔓延开来。
说来的确讽刺,江苒患病三年他却毫不知情。
见他无言,江知画眼里的悲愤愈加:“事到如今,我只求侯爷亲写休书一封,让家妹在黄泉下过的好一些,她这辈子已经太苦了。”
裴云起片刻的失神,想到日复一日所做的那个噩梦,他便莫名的心慌。
江苒的名字好像永远都刻在了他的心头,成为他不可触碰的逆鳞。
失神半响后,他才回过神看向江知画:“没有亲眼所见,本侯是不会信的。”
话音落下。裴云起便走到门口,江知画急忙上前拦正要出声时。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尖锐的细嗓音。
“圣旨到,裴侯接旨!”
裴云起站在门中央微微俯身,声音不卑不亢:“微臣接旨。”
“陛下旨意,现江南突发叛变,派裴侯即刻启程平乱,钦此!”
宣旨之人正是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张元。
裴云起神情微变,接过了圣旨。
而跪在他身后的江知画眼底划过一丝慌乱,紧张的攥紧了手。
宫里的人走后,裴云起拿着圣旨,心被揪了起来。
江南发生叛乱,那江苒安全吗?
就在他出神之际,江知画走了上前来:“此番江南有变,我担心家眷,请侯爷带上臣妇一起。”
话刚说完,裴云起就冷声拒绝:“不可,你在这里待着,本侯会保护祁府的安危。”
江知画神情复杂的抿紧了唇,刚想说话,却见裴云起已经迈步走了出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江知画心乱成一团,急忙往住的小院走去。
翌日一早。
裴云起穿着一袭银白色铠甲,高坐在汗血宝马之上,而夜七陪在一旁。
行至城门口时,已经有一大批兵马等在了原地。
“启程!”
随着裴云起一声令下,全部的兵马浩浩荡荡便离开了上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