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法之间,两人渐渐离得近了,姜知意能清晰见到他眼底的痛苦怜惜……可她的眼眸却更冷了。
真是可笑极了!
分明是他把她害到今天这般地步,可他竟在此刻怜惜她!
她想到他的慈悲时,他把她推入黑暗,如今,她回不了头了,他却摆出这样一副态度!
姜知意此刻实在厌恶和他呆在一起。
她收回手嘲讽说:“陆辰安,你的手段真是越来越让人觉得恶心!”
陆辰安心口瞬间闷痛,佛光差点维持不稳。
十年等待的煎熬,都比不上她此话带来的伤害。
而就在他慌神的这一秒,楚意风那边已经下令进攻。
接下来,便是冷兵器交战。
姜知意没参与进去。
而这一次,因为有陆辰安的参与,南北两国死伤均衡,北国退回到之前新夺下来的城池之中。
城中的一座精致的宅院内,阿青正和姜知意汇报着最近的情况。
完了之后,他好奇问了句:“尊主,我们接下来还要帮北国夺城池吗?”
一旁泡茶的阿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嫌弃说:“你傻不傻,再帮北国这么夺城,养足他们狼子野心吗?”
阿青这才明白过过来,“也对,沈国国师也是个厉害的,继续斗下去,必定比以前累,这样就没得玩了。”
“可是我瞧着那楚意风似乎不想就这么停下来,尊主帮他在军队树立的威望是他在北国唯一能与其他皇子抗衡的东西。”
阿紫把手中的茶沏好后,边喝边答:“他想的倒美!”
……
姜知意一直悠哉喝着茶,仿佛神游天外去了。
她心中却在沉思,把陆辰安迎来边城不过是她计划中的一环。
沈国的情况她早就摸清了,没有陆辰安坐镇,沈国朝堂必乱。
到时候,且看陆辰安怎么应付她的釜底抽薪之计!
姜知意这一天都没有出门,却没想到,她正准备休息之时,阿紫赶来说:“尊主!楚意风求见!”
姜知意蹙眉,正想回绝时,却突然瞥见不远处,茂密的大树突然微微摇晃了枝丫。
姜知意勾唇冷笑,突然改变了注意,“请他去西厢房。”
“是……啊?尊主……西厢房?”啊紫惊讶的磕巴起来。
西厢房那片区域可是都被划为尊主的闺房,平时连阿青也不得入内,可今天尊主竟然允许楚意风入内!
阿紫满脸复杂想着,难道尊主看开了,终于想感受男女之欢?
而被请进西厢房的楚意风更加晕乎,想的也更多,当然最难压抑的是心中那躁动不已的激动。
这一腔嗔念在见到姜知意之时,瞬间达到顶峰。
只见,姜知意换了一身水色纱衣,更衬得整个人窈窕无双,头发顺着发髻披散,尽显温柔。
最惑人的是她柔情的笑眼,只见她温柔走到他面前,娇声轻笑,“你来了?”
楚意风突觉喉咙干涩无比,他咽了咽喉咙,好不容易才暗哑嘶低喊了声:“尊主……”
声音里有着万分期待。
而楚意风知道,此刻就是叫他溺死在她的温柔里,他也甘愿。
可他却不知道,倘若他敢更进一步,窗外那大树上的人,必回取了他的性命。
姜知意虽笑着,可这笑意却从来没及眼底。
听见窗外那明显装不下去的急促呼吸,姜知意垂首的眼眸更是冷冽。
可接着她却冲楚意风勾手,妩媚说:“跟我来。”
可是,她率先转身去里间,而身后却创来“嘭”的倒地声。
她回头,只见楚意风已经晕倒在地,而陆辰安一脸怒容站在身侧。
还愤怒质问:“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姜知意侧过身来,正视陆辰安,嘲讽说:“圣僧深夜闯进我的闺房,就不担心你的佛祖降罪?”
活落,陆辰安的神色果然更阴沉,可他说的却是:“你既知道这是你的闺房,为什么还带此人进去?阿云,你知不知道你在甚?”
姜知意的也冷下脸,说:“我当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陆辰安顿时一愣,满脸苍白。
是他亲手将她逼成现在的模样,他确实没有资格来说什么。
“纵使如此……阿云,你不该做此等有违本心之事——”
活未说完,却被姜知意冷漠打断,“什么是有违本心?陆辰安,你以为你又对我了解多少?”
姜知意勾唇嘲讽走近陆辰安,说:“圣僧,我是魔,魔本就是肆意欢情之物。”
陆辰安眉头果然紧紧皱起,姜知意心中早已一片冰寒,可她却冲陆辰安笑的更艳,还故意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陆辰安竟然也没有躲。
姜知意眼中微不可查闪过诧异,随即又被伪装覆盖。
“圣僧,我们魔物嘛……向来暴躁狠戾,若是没有宣泄那可是会打开杀戒的……”
她意味深长睨着他,又说:“可若是圣僧愿意屈身渡我,说不定我就消了戾气了。”
说完后,姜知意等待着陆辰安的发怒。
陆辰安不是眼里揉不得沙子吗?
他不是厌恶魔物,厌恶这等事吗?
她倒要看看,他今天会有什么新的招数对付她!
是阴下脸来骂她“不知羞耻”,还是又用“卍”字镇压她,要她灰飞烟灭?
可等的半响,她却等来,他平静的一个字——
“好。”
姜知意的笑容顿收。
她仔细观望,却发现陆辰安的神情没有半分不愿,甚至……还有痛惜?
心中的暴虐徒增,她一个用力抓紧他的肩膀,Y.B独家整理尖锐的指甲几乎陷进了他的肉里。
可陆辰安却始终一声不吭,只静静注视着姜知意。
姜知意心中冷意更甚,“圣僧,你可知道你应下之后,需要做什么?”
陆辰安这才回答:“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要做甚我都可以陪你。”
话落,姜知意眉宇间的戾气不减反增,就连双目都染上了猩红。
“谁要你陪?!”
说着,她一掌将他拍到了院子,陆辰安毫无防备,生生受了这一掌,唇间溢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