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府。
厢房内,烛光幽幽,侍卫正带着一位两鬓霜白的大夫站在墨凌渊面前。
“报告侯爷,我今日打听了那许家大小姐的最近消息,三月之前,许家大小姐发了场高烧,这高烧持续不退,许家小姐昏迷了许久,三日后才睁眼,这位是许家小姐睁眼时替她诊脉的大夫,人已带到!”
三月前,便正是楚云瑶过世的日子。
墨凌渊皱了皱眉,眉眼深邃,眼神锋利。
他看向那位大夫:“许小姐醒来时之事,发生了什么,一字不差的告诉我。”
大夫看着墨凌渊如此凌厉的神色,有些害怕。
他努力的回想着那日发生的所有事,终是在墨凌渊的眼神之下开了口。
“那日,许家小姐睁眼后是丫鬟通知的许老爷和许夫人,而后便唤我去搭脉。”
“按理来说,许家小姐大病初愈,脉象应该是虚弱的,但是当时她的脉象沉稳有力,完全看不出来是刚刚大病一场的模样。”
墨凌渊眼眸又暗了几分:“继续说。”
“而后我突然发现,许家小姐的脉中有一脉十分异常,那脉通向头部,也通向易感风寒之处。老身测了许久,那脉象都像是曾患过头疾而后愈合的样子,但是许老爷与许夫人都同我说小姐并没有患过什么头疾,老身一想,或许是风寒惹的脉象异常吧。而后又为小姐检查了其他,皆无大碍,老身便退下了墨凌渊心脏仿佛都已停止了跳动。”
许云瑶的面容在心中愈发清晰,她的一颦一笑渐渐的与楚云瑶的面容重合。
头疾…
墨凌渊悲从中来,果然是她。
她果然是不愿再与自己有任何牵扯。
“退下吧。”墨凌渊挥了挥手,让侍卫给那位大夫发了些银两。
他望着今日抱回来的锦盒,心中隐隐作痛。
天气初晴。
“这梅雨季节鲜少见天上放晴,今日北茉说要出去踏春,你要不要一起?”
“你想我一起?”
许云瑶停下了挑发钗的动作,回头看向了简澈,阳光正好透过窗沿洒在他俊朗侧脸,他正勾着嘴角笑着,好整似暇的望着自己。
“不想。”许云瑶见状,抿了抿嘴,憋着笑意道。“无碍,我想。”简澈眼眸中尽是宠溺之意。
二人让下人备好了马车与食盒,到了时间,便出了府门。路途并不遥远,许云瑶小憩了片刻,马车便已停下。
泥土里混着雨水,芬芳气息钻入二人鼻腔。
许云瑶揉了揉眼睛,手上的手链叮当作响,惹的简澈回首去看。
“几岁了,还爱戴这些小玩意,当真和孩童一样。”她扮了扮鬼脸,不搭理简澈。
“郎情妾意看的我都不知该不该打搅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