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白韵的哭声吵醒的。
医生嘈杂的脚步,叶朗疯了般冲进手术室······
她以为是在做梦,问身旁的沈千紫:“这是怎么了?”
沈千紫紧紧拥住她,“清清,节哀。”
叶清清瞬间跌坐地上。
叶明山手术失败,连句遗言都没留就死了。
一小时后,被送进殡仪馆。
听到消息的债主纷纷赶来,逼白韵做还钱的保证。
白韵哭得肝肠寸断,抱着叶明山一句话都不说。
债主们又开始对叶清清旁敲侧击,说父债子偿之类的话。
叶清清沉浸在悲痛中,不语。
沈千紫看不下去,朝他们吼起来,“你们当初借钱的时候,叶清清一点都不知情,现在凭什么要叶清清还!你们谁再逼人太甚,我立马报警!”
众人消停不少。
叶清清粗略算了下,叶明山现在的外债,就算把叶家所有产业卖三次也还不完。
秦扶带着森源的两位高层来了,一番唏嘘,让叶清清处理完家事再去上班。
临走,还留下笔数目不小的慰问金。
几个与叶清清相熟的朋友也来到殡仪馆,帮叶清清治丧。
两天下来,叶清清浑浑噩噩。
她耳朵里全是叶明山向她借钱的声音。
亲朋好友来行礼,她机械地回礼。
沈从安和吴中天下午来到殡仪馆。
两人鞠躬献花,叶清清和叶朗鞠躬回礼。
吴中天掏出个装有现金的大纸包交给沈千紫,“这是南丰的一点心意,还请叶总监和家人节哀顺变。”
沈从安走向叶清清,小声道:“借一步说话。”
叶清清怕别人看出她和沈从安不寻常的关系,起身走到外面的回廊。
沈从安追过来,伸手去拥她,不料被她避开。
“沈先生,我说过,你借给我爸的钱我一点都不知情,他还不上,你不要来找我。”
沈从安落空的手狠狠砸在廊壁上,“叶清清,除了钱,还能说点别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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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清悲凉地笑出声。
“我和你,除了钱,还能说什么?”
沈从安愣了愣,垂首说了“节哀”两个字,头也不回走出殡仪馆。
三天后,叶清清回到海城。
“天籁之音”的复选已接近尾声,森源的艺人只有两人晋级。
令叶清清颇感意外的是,三名没有参加海选的南丰艺人横空出世,直接杀进最后的决赛。
她隐隐有种预感:沈从安在跟她对着干。
晚上八点,“天籁之音”记者招待会在海城电视台举行。
二十名进入决赛的艺人一同亮相,稍微有影响力的媒体几乎都来了。
整个会场镁光灯不停地响,笑声掌声此起彼伏。
叶清清站在一处僻静的角落,思绪早已神游太虚。
叶明山去世那刻,没能守在旁边成了她的心结。
当叶明山被烧成一把骨灰,她忽然有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酸楚。
她依旧是白衬衫黑色西装,平底小羊皮乐福鞋。
因为眼睛红肿未消,又戴上了黑框眼镜。
有几个相熟的记者对着她一阵猛拍,她发觉后,朝他们做了个“求放过”的手势。
其中一个年轻男记者朝她喊:“叶副总,如果南丰传媒和森源传媒的艺人对决,你会站哪一方?”
这坑挖得好!
叶清清如果说站森源,会被骂忘本;说站南丰,又对不起森源。
这时,场内所有人的目光已投向叶清清。
“哪个现场唱得好,我站哪个。”
叶清清的回答可谓滴水不漏。
“叶副总不亏是叶副总!”男记者没讨到便宜,再度把注意力放到艺人身上。
叶清清松了口气。
被调成静音的手机响了,是叶朗。
“姐——”
“有话就说,别磨唧!”叶清清竟听出几分压抑的哭腔。
“裕园的地皮正被挂网上拍卖呢!”叶朗很着急,“我打电话问沈从安能不能缓一缓,等我以后赚到钱再——”
“卖就卖吧。别再想这些烦心事了。”财力有限,叶清清对裕园已死心。
“沈从安说,裕园的地皮可以谈,但必须是与你谈。”叶朗感受到来自叶清清的低气压,没再往下说。
“我知道了。”
叶清清走进步梯间,拨了沈从安手机。
沈从安秒接,“已经等你几天了,叶清清。”
这时,步梯间的门被推开,竟然是沈从安。
沈从安一袭黑衣,长身玉立。
叶清清满脸愕然,良久才问:“什么时候来的海城?”
沈从安深深望定她:“与你坐的是同一趟航班。”
“沈从安。”叶清清惊觉自己正渐渐落入他的股掌,“想继续睡我,就拿出点诚意。”
“这个诚意够不够?”沈从安从衣袋掏出个黑色塑胶薄本子。
叶清清接过,是裕园地产证和一份公证函。
公证函明确写着:裕园地皮转让给叶清清,沈从安只拥有裕园的开发权。
上面还有沈从安的签字和印章。
“如果还不放心,等回锦城,我们去房产局办理过户手续。”沈从安猛然伸出一只手,拦住她的腰。
在她眉眼处落下细密的吻。
叶清清把地产证紧握手中,笑靥如花:“几年?”
“还是那句话,等我——腻了为止。”沈从安在她耳边笑,“叶清清,你在床上的表现不及格,该好好学学如何取悦男人。”
“那就请沈先生教教我。”叶清清生怕沈从安反悔,把自己放进尘埃。
叶清清的衣服和妆容是寡淡的禁欲风,但她的双眸此时宛若春水。
沈从安喉头一紧,捧住她的头狠狠吻上她的唇。
“别被人看到——”叶清清让他尝到点甜头,立马叫停。
沈从安在她腰上捏了下,意犹未尽地骂了声“妖精!”
叶清清笑着帮他整理了下衣衫,“沈总先走。”
沈从安拿出张房卡塞她手中,宠溺地咬住她耳垂,“今晚看你表现。”
沈从安呆了不到五分钟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