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又宁怔愣几秒,几乎用不确定的语气望向他:“什么叫作废?你想跟我离婚吗?”
苏景迁淡淡扫了她一眼,大步离开。
安又宁呆看了他背影很久,才像是回过神来,走向水池,寻找那枚丢失的戒指。
即使是夏日,池水也冰凉一片,冰的指骨发红。
饶是这样,安又宁还是直到找回那枚戒指,才选择返回。
临时午夜。
安又宁洗完澡,躺回卧室的床上。
她看着侧卧背对着自己的苏景迁,心里蔓延着苦涩。
她很清楚他并没有睡着,因为在自己推门进房的前一秒,他的手机还亮着。
“景迁……我明天就去退团,我们别离婚好不好?”
然而意料之中的,苏景迁没有回答。
她早就习惯了,在这三年的婚姻里,苏景迁大多时候都在沉默。
安又宁小心翼翼从背后轻轻搂住苏景迁,将头埋在他的背脊处,试图用这种办法驱散心底的寒意。
可在下一秒,她被用力的推开。
黑暗的环境里,安又宁清楚感觉到苏景迁伤人的目光,像钉子一般扎过来。
“安又宁,我很累,你能不能别烦我?”
安又宁心像被活生生剜了一块,她紧紧攥着冰凉的被褥,艰难挤出一声:“好。”
房间再次陷入寂静。
安又宁眼角渐渐泛红。
苏景迁抗拒她的靠近,甚至是排斥,这段婚姻里,自己现在还能留住什么?
在作茧自缚的世界里,安又宁彻底没了方向。
翌日,安又宁再次睁眼时,身旁的位置已经变得冰冷。
梦想和婚姻的抉择,她也终于有了决定。
到了舞团后,安又宁将申请表递向陈丽:“老师,我……放弃比赛资格。”
陈丽一惊:“你确定吗?这场国际比赛可是你唯一的机会。”
虽然心里极其不舍,但安又宁还是咬紧唇点了点头。
见状,陈丽只能接过那份申请表,收了起来。
白色的申请表被放进原木色的抽屉里,安又宁看着,垂在身侧的手不断收紧。
等陈丽再抬头,看到她也沉默了瞬:“还有什么事吗?”
安又宁抿了抿唇,艰涩道出了那句话:“我想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