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和他的朋友又藏了起来。
蛰伏的日子总是漫长而煎熬,他有的时候会偷偷地去看女孩,女孩没死,可还不如死了。
他就是在这段日子,认识林梦秋的。
在他眼里,林梦秋,本来就该死吧。
你能想象吗,那个男人狠命地折磨完女孩后,转身,能对着自己的亲生女儿笑颜如花。
是的,那个男人是林梦秋的父亲。
在女孩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时候,林梦秋在干吗,林梦秋在享受小心至极的爱意。
在女孩痛不欲生地哭喊的时候,林梦秋在干吗,林梦秋在温暖的小房间里刷着数学题,
在女孩被折磨地终于崩溃的时候,林梦秋在干吗,林梦秋考上了大学,自豪而骄傲。
梦秋,她的名字估计都让他怒火中烧。
那么明媚的名字不配她,他大概是这么想的吧。
后来,他终于救走了女孩。
而且他特意挑在了林梦秋生日那天,终结了林梦秋的父亲。
可是,他救回的女孩发疯了,不记得他是谁,见到谁都不停发抖,时不时地大声喊叫。
他觉得不够,那个男人该死,可天生混蛋的女儿林梦秋能好到哪去,他要他的女儿也受到这样的折磨。
于是,在某一天,他闯入了她的世界。
……这大概是,我和他相遇之前的故事。
原本就不存在甜甜的爱恋,原本就没有人救过我,我妹说得对,我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的。
我曾经以为他们的世界离我很远,原来那么近,近到我已经一脚,跨进去了。
……
我不知道在哪,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了。
光好像很强烈,特别强烈,以至于我看不清面前的东西,只能听见某人的声音。
低沉,又带着道不明的温柔。
像缓缓流淌的月光。
「怎么睡在这里?」
肩膀上好像被盖上了外套,凉薄的烟草还有雪松不化的香气,晃晃悠悠地溢进鼻底。
刘海被人拨了拨。
我才抬头眯起眼看他,吊下的白炽灯让我没那么容易适应光,似是眼睛压在胳膊上许久,有些麻痛。
「你回来了。」
张了张口,可发现自己声音哑得吓人。
「感冒了?声音这么哑。」
他轻轻地扬眉瞧我,今天穿的是我上次在商场给他挑的高领毛衣,显得他这人平白多了些斯文。
额头忽然被抵住,他攸地放大的脸吓了我一跳,眼睛被灯的暮色渡了层琥珀的光,我连他的睫毛都数得一清二楚。
「没发烧。」
他轻轻地说着,离我些距离,我才松了口气。
「我做了个噩梦。」
我皱着眉对他说,把他的外套拢得更紧了些,他在我的对面拆着蛋糕,我才发现他带蛋糕回家了,今天是我生日。
「什么梦?」
「不记得了。」
「那怎么知道是噩梦?」
「因为很难过。」
他抬眼轻轻地看我,带着估量好久的认真和执着。
「那你可得好好想起来,让我们家梦秋难过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撑着下巴看他切蛋糕,塑料刀并不好掌控,可被他好看的指节抵着,也整齐而赏心悦目。
「沈彻,你只会说。」
「是,我只会说,因为我根本就没有表现的机会。」
他无奈地笑了下,一角完美的蛋糕被裁了下来。
我刚想接过,塑料刀就挑着做成「Happy birthday」字样的巧克力就到了我面前。
「不是喜欢吃巧克力?」
我就着刀尖咬下那块巧克力,可可脂再加上过分甜腻的奶油,一股脑地在口腔里搅开。
吃完巧克力,他依旧没有让我自己动手的意思。
草莓,奶油,蛋糕,他挖下来递到我面前,我只得就着他手上的勺子吃。
「现在还玩情侣之间的情趣吗。」
我吐槽。
他笑了声。
「就玩。」
夜晚本就没什么光,餐桌的灯用久了就不亮了,昏昏沉沉的,他好似觉得喂我吃蛋糕是什么很惬意的事,眉眼都染上了笑意。
一整块蛋糕被他喂完,我觉得有些甜腻了。
「我好像忘了件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