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寄生虫。我哭着拒绝。
人都要死了,怕虫?他简直想锤死我,好歹吃一点啊,大小姐。
不要,反正有我,你也跑不了,你杀了我吧。我说什么都不肯。
他气得不行,暴躁地吼我:知道自己是累赘,还他妈矫情。
后来他出去了,冒着被杀的危险,去溪边抓了几条鱼回来。
简单处理了,恶狠狠地扔我面前。
洗过的,内脏清理好的,没虫。
我……我没吃过生的,腥。我觉得我再多说一句,他都会灭了我。
那是不是我还要去给你找点芥末啊?
我拿着鱼,一边哭,一边往嘴里塞,他站在旁边看不下去了,最后蹲下来看着我。
哭什么,活着走出这里,你要吃什么都给你买,你要天上的月亮,老子都给你摘。
他难得温柔地哄着我,告诉我生鱼吃了能迅速补充体力。
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我望着他。
怎么,还想跟我死在这里,跟我埋在一起?这么喜欢我?
不要。我一边抽泣一边道,我怕我爸妈这辈子都找不到我埋在哪里。
他不说话了,只是颓然地坐在一边。
鹿城,你没有父母吗?你为什么要把我抓到这里?想着要死了,我干脆豁出去了,质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没有。他很生气。
每个人都有父母,你怎么会没有?生命的最后一刻,我甚至想劝他向善,你父母知道你做这些事该有多伤心。
我劝你闭嘴。他眼神都开始不对了。
但我不怕他。
你知道你害了多少家庭吗?你不能因为你没有父母,就害得所有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你现在是在教我做人?做个好人?他捏住我的脸,是不是我平时对你太纵容了,跑到我头上拉屎了啊?
后来我跟他吵架了,一边吵一边哭。
他气得不行,我真是欠的,让你吃饱来气我。
有本事活着出去再跟我顶嘴啊。
他最后背着我翻山越岭,腿上被划得直冒血。
吓得我又哭了。
哭什么?他停下来看着我,活着出去,我就允许你去见你父母一次,行了吧?
他以为我是想父母了,却不知道我是被他腿上的伤吓哭的。
你流血了。我哭得更大声了,行。
可是他就是一个骗子。
后来他的手下找到了我们,我们活下来了,他却对让我回去见我父母的事只字不提。
果然混蛋的话不能信。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昨晚那个梦竟然让我哭湿了枕头。
更难过的是,那根本不是梦。
我不知道那一阵满怀希望,最后知道被他耍了之后的崩溃,我是怎样度过的。
我起了床,走到窗户边,那辆黑色大奔已经走了。
可是,窗台的花又换了,从百合换成了白玫瑰。
我:!
那个变态昨晚来了我的房间?
还是在我房间待了一晚?
看了我一晚?
我赶紧找了当时把我从缅甸救出来的警察,把最近奇怪的事都给他说了一遍。
你说那个陆航长得跟鹿城一模一样?不可能,他的尸体都找到了,不可能有假。
而且从来没有人拍到过他长什么样,你的说法大家也不会信。
你说的那个 QQ 好友查不到地址。
你可能需要心理医生干涉一下了。
……
他不信。
连他都不信,别的人更不可能信。
他给我安排了心理医生。
我只好一边上学,一边去看心理医生。
没想到这事还被张茜知道了。
食堂吃饭的时候——
冉冉,你看心理医生,该不会是还没有放下陆丰吧?她半开玩笑问我。
陆丰夹菜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我。
不是。我深吸一口气,是因为最近做噩梦,那边建议我做心理干涉。
这么严重?张茜一脸同情地看着我,是不是那个渣男对你做了什么?那三年他是不是做了很多禽兽的事?
别问了。陆丰叫住张茜。
你根本不关心冉冉,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跟我们说一下怎么了?张茜骂着陆丰。
我不想说。我尴尬地扒饭,只想快点吃完就走。
行,冉冉,如果以后你难过一定要告诉我,我们是好朋友啊,你这次回来好像变了,都不怎么跟我谈心了。
忙。我敷衍说了一个字。
陆丰,你弟弟,是不是还单身啊,要不然介绍给冉冉,有个人保护她……
张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