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就是,你们之前是有联系的咯。」
程景硕的头越垂越低,过了几分钟,他才干巴巴地说道:「没,就半年前才联系上的。」
半年前?那不就是楚羡说在上海遇到赵婧婧那一次吗?
呵,表现得倒是云淡风轻的,结果转头就去联系人家了。
不知道该说是我傻还是他演技太好。
我气得浑身颤抖,挥手冲着他狠狠甩了一巴掌。
「滚!」
倒不是因为爱情,纯粹是因为欺骗和背叛。
相识二十余载,他完全可以把话跟我说清楚的。体面的分手,我们至少还可以做朋友。
赶走两人后我趴在床上狠狠地哭了一场。
我拿青春喂了狗,确实该哭一场的。
第二天,楚羡特意休息了一天带着我到处去玩。
我们去了故宫,爬了长城,在天安门广场拍照留念。白天在帽儿胡同穿梭,感受历史遗留下的文化底蕴,晚上去后海的酒吧,听绑着一头小脏辫的歌手哼唱爱情。
我摇着高脚杯问楚羡什么是爱情。我不喜酒味,就算是必须喝酒的场合也从来都是微醺。可能是气氛烘托,也可能是酒吧的酒太烈,问这个问题时我确是有些醉了。
楚羡看向我的目光沉沉的,直至好多年后,我看到一篇诠释爱情的文章,才猛然想起那个旖旎的夜晚,他只说了一个字,「你」。
我和楚羡鼓掌了。最可怕的是睡醒后我!没!断!片!
我清晰地记得后来发生的一切。
小脏辫抱着吉他下去后,正中央的舞台换上了一个跳脱衣舞的小鲜肉,长得唇红齿白的。
我将手里不知道第几杯鸡尾酒一饮而尽,起身想往人群中挤。却被楚羡拉住了,他微微眯着眼问我:「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意识特别清醒,可是行为却完全不受控制。我也学他把眼一眯,扭动着胳膊想摆脱他的钳制:「我……我要去摸摸他。」
「摸他?准备摸他哪里?嗯?」他越说声音压得越低,最后说那句「嗯」的时候语调上扬,性感得要命。
「腹肌,摸他腹肌,嘿嘿……嗝……」我笑得像个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国家拍摄的马赛克片中的电车痴汉。
楚羡用力一带,我整个人便扑进了他的怀里。他右手绕后,轻轻掐住我的后颈,左手拉着我的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他额头抵着我的额头,微微喘息,声音魅惑似妖精:「我也有腹肌,比他的还结实,你要不要试试。」
我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建议:「要不还是回家再试吧。」
最终家是没回成,因为太远。毕竟这天干物燥,干柴烈火的。
我们开了间情侣主题房。翻来覆去地探讨了几遍人生的奥妙。
房间内中央空调的温度有些高。
第二天一早我被热醒。
楚羡考拉抱树似的紧紧抱着我。我伸手推他。
他长长的睫毛眨了几下,睁开眼盯着我看了几秒,这才醒过神来。毛茸茸的大脑袋在我颈窝处蹭了蹭,声音带着晨起时独有的性感沙哑:「别动,我再睡会。」
我继续推他:「我热……」
我本想踹他来着,可是又酸又疼的,着实没力气。
楚羡倒也没再纠缠,松开我乖乖地躺到了一旁。
我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暗自气恼,酒这东西果然沾不得。
他修长的手指揉捏着我的指尖,半晌,他说:「要不,谈个恋爱?」
我不知道如何回应。
照理说我们婚都已经结了,大可不必这么矫情。可是和程景硕拉扯这么多年的感情走到散场,关于爱情,多少会感到疲惫。
我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轻声问道:「给我点时间好吗?」
刚从上一段感情里走出来,我着实做不到立马投身到下一段感情中去。
我不想亏欠他太多,如果可能,我想把心完完全全地空出来留给他。
楚羡在我额头亲亲落下一个吻:「好,等你。」
我听他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一个关于他求而不得又不敢贸然表白的暗恋的故事。
他说:「林愫,你知道吗,我生怕有一天被你发现我是喜欢你的,我们会连兄弟都没的当。」
之前有看到一段文字,如果一个小男生特别喜欢欺负一个小女生是因为喜欢她,原来是真的。
楚羡迟到了多年的表白,让我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