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那年,闻教授生日时,沈盈盈被邀请去闻家。
她那时很穷,没什么钱买礼物,于是她偷拍了一张闻教授课间时站在窗边看秋天落叶的照片,并绘制了一幅水彩。
生日那天她将礼物送给闻教授时,是全场最寒酸的一份礼物,但闻教授拿着她的画看了许久,赞不绝口。
没有人知道她透过这幅画看到了什么,总之她异常珍爱这幅画。
于晓晓说的没错,沈盈盈画幅画闻教授都高兴成那样,不要说别的了。
下午沈盈盈准备去买礼物,到了商场却开始犯难。
她现在离开贺家,什么都没有拿,包括跟贺少年主卡绑定的副卡。她虽有自己的工作室,但这么些年挣的钱花在贺少年身上的也不少。
光是她给他画的那些画,定制的相框,动辄便五位数。
沈盈盈在商场挑了一圈,没有选到特别合适的。
她绞尽脑汁想了一圈办法,却也只有自己画一幅画这个办法最诚心实意。
当初她画的那幅闻教授的人像,颇得她的喜欢。很多人都以为是因为沈盈盈把闻教授画的好,其实是因为画里那小半幅叶落归根的秋日梧桐叶景。
这是沈盈盈后来猜测出来的,不一定准确,但她还是决定画一幅梧桐画。
画了一个下午,喝了两口水后,又不停歇地画到了深夜。
成稿后,她发给于晓晓看,对方赞不绝口。
这算是她这两年里最满意的作品了。
第二天一大早,贺少年果真来接她。
闻教授过生日,贺家势必也要出席。
闻教授的先生姓季,是全国著名的经济学家,也是贺家多年来的入幕之宾。贺少年这一路表面上看起来顺风顺水,实则经历过不少风险,季先生算是他的良师。
沈盈盈画了个淡妆,衣服也稍微正式了些。一套黑色的金丝绒天鹅晚礼服,包裹着紧俏的身材,一字肩的领口半掩着肩膀,将细长的脖颈衬得更加优美。
她皮肤细白,弯腰低头走近车里时,颈部有道漂亮的弧线,脆弱又纤细。
一只手便能圈住的样子。
心里这么想,男人也这般伸手,碰了上去。
沈盈盈条件反射地躲了一下,眼神里满是仓皇,盯着贺少年的眼神,居然带着几分警惕。
男人蓦地沉下脸,在那块脆弱的地方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带着警告的意思。
他习惯了沈盈盈的温柔顺从,连不给他碰,都成了她的不是了。
她撇开脸,心里愈发冷了。
或许贺少年从来就未在乎过她内心,所以才在沈盈盈偶尔表露自己心底里的不喜时,男人才会有种被忤逆的不悦。
她静静地看着窗外,瘦弱冷漠的背影对着他。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男人的语气隐隐带着薄怒,似乎是在指责她的无理取闹。
沈盈盈偏过头,往日的温柔在她脸上看不到,不过语气没有很尖锐:“我没有闹。”
“我说过的话也不会改变。”
贺少年知道她是说分手这件事,显然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给你一天时间冷静,不是让你继续想这个问题的。”
沈盈盈沉默,除了这个话题,并没有什么跟贺少年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