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温书完全没办法招架他这个眼神,原本想好的言两语好像突然变得没什么力度。
“干嘛呀你。”祝温书他看得虚,想上前两步, 又不道说什么。
令琛倒是没什么怒意,房间里也开着暖气,祝温书不道他是怎么做到让自己看起像一只落汤鸡的。
“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他背过身取一只勺子,打开水龙头冲洗,平静地说, “有什么急事?”
祝温书:“……”
她真是希望令琛像电视剧那样摇晃着她的肩膀大喊“你是不是爱着他!你是不是忘不他!”,这样她就可以捂着耳朵喊回去“不是的!你听我解释!我跟他早就恩断义绝我爱的只有你!”
然两个人歇斯底里抱头痛哭激情热吻然这事儿就这么翻篇。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明明满脸写着不高兴要假装若无其事地问一句有什么急事。
“他就是问一下。”
祝温书慢慢走到他身,“大家都以为那个周一见是我们,又说什么相恋多年。”
令琛“嗯”声,“关他什么事?”
祝温书:“有人就以为你是个小。”
令琛:“……”
勺子已经冲洗干净,水流在继续。
片刻,令琛才关水龙头,淡声道:“就算我想当小,祝老师会给我这个机会吗?”
“那当然不会。”
祝温书斩钉截铁地说,“祝老师为人师表,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认真回答上。
令琛好气又好笑,扯下嘴角,冲剂倒杯子里。
“那他有什么好怀疑的。”
“主要是别的同学这么以为。”
祝温书说,“他倒是没多想。”
令琛的动作顿一下。
“是么?”
真不一定。
如果说高中年,有谁可能道他对祝温书的思,这个人真只能是尹越泽。
高一暑假的某天,令琛从书店出准备回家做饭。
外面下着大雨,他没带伞,一路沿着屋檐躲着雨回家。
刚百花巷,街边小卖部老板见他经过,跟他说,他爸爸刚刚回的时候打滑的摩托车撞,膝盖流不少血,车主见他爸一股疯傻样子,直接跑。
令琛没管雨,立刻往家里跑去。
等他湿漉漉地上楼,见他爸坐在门口,正在跟谁说话。
老房子的楼道采光不好,声控灯也坏很多年,令琛看不清人,只听到他爸的声音,于是边走边喊一声“爸”。
中年男人“哎”一声,随即,令琛转过楼梯角,看见站在他爸爸身旁的尹越泽。
他头发和肩膀都湿,看起也像是淋雨。
那一刻,令琛的双腿像灌铅,也迈不动。
而尹越泽低着头看过,满眼震惊。
“他是……”他又看眼自己身边坐在地上的男人,“你爸?”
许久,令琛的喉咙才憋出一个“嗯”字。
随他就没说话,在尹越泽复杂的眼神中上前,蹲到他爸面前。
膝盖确实受伤,地上有一堆染着血迹的纸巾。
不用问也道是谁帮的忙。
令琛头也不抬地说:“谢谢。”
“……不客气。”
尹越泽站在一旁,注视着令琛地上的纸巾收拾干净,才开口道,“我路过这边,看见叔叔受伤就送他回。他没带钥匙,我就陪他在这儿等。”
令琛埋着头纸巾揉成团,须臾是只“嗯”一声。
东西捡完,他不道该做什么。
实在不想打开门,让尹越泽看见他的家。
但这时,尹越泽说:“可以借我毛巾擦擦头发吗?我纸巾用完。”
令琛的攥紧又松开,只在瞬息间。
尹越泽里有伞,明显是因为和他爸爸共用,才淋湿的。